但他閉著眼睛,神智已不太清醒。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分一秒都沒睡,也沒吃東西,今天回來之後,又在護城河邊,吹了很久的風,到了此刻終於回到家,見到她,似乎僅剩的最後一點氣力,也徹底空了,人便垮了。
紀雪無措地看著他,最後只得跑出去敲秦悅的門。
秦悅開門看見是她,有些不耐煩:“怎麼了?”
“齊禛病了,發高燒。”她急急地說:“你家裡有沒有退燒藥?”
“我也才搬來不久,家裡哪備得這麼齊全,你下去買唄。”自從發現她有些像葉初曉,秦悅便將對葉初曉的憎惡,也轉移了幾分到她身上,語氣很不好。
不幫忙就算了。紀雪也是個犟性子,轉身就走。
秦悅看著她快要進門的時候,忽然又轉了轉心思,好歹和齊禛以後還有相互用得著的地方,現在也不能做得太絕。
“你等等,我過去看看。”秦悅叫住了紀雪,隨後追上她,跟著她一起進門。
齊禛此刻雙目緊閉,嘴唇都已經乾燥脫皮,可見的確燒得厲害。秦悅想了想:“還是送他上醫院吧,我回去換個衣服,你扶他下樓,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大半夜地送他去醫院已經是積德,扶病人的苦力活她可懶得幹。
她甩手走了,紀雪看著昏迷的齊禛,只得咬咬牙,硬是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慢慢往外走。
生了病的人,身體沒有重心,壓在身上特別沉,她幾乎是一步一挪,異常艱難。
他落在她頸上的呼吸,也是滾燙的,這讓她心裡更加焦灼。
畢竟他幫過她,她不希望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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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出了樓,秦悅正打著呵欠在車裡等,只一個勁地催她快點,也不過來幫忙。
她吃力地把他弄上車,自己剛坐下,他就身體一滑,倒在了她腿上。
她愣了愣,終究還是沒推開他,怕開車中他摔下去,用手輕輕環抱著他。
秦悅從車鏡裡看到這一幕,微微一哂:“你對他還挺好啊。”
紀雪默不作聲。
“你知道……”秦悅本想說,你知道他為什麼幫你麼?可又怕齊禛以後找她麻煩,還是將後半句嚥了回去,只是看紀雪的眼神裡,多了絲嘲諷。
紀雪也沒多餘的心情理會她,只盼著能儘快到醫院。
秦悅卻沒她這麼著急,依舊慢悠悠地開。
到最後紀雪終於忍不住了,催她:“能不能快點?”
秦悅笑了一聲:“你們這一類人,倒是挺會在男人面前表現。”
紀雪不知道秦悅說的“這一類人”,除了她,還指誰,但這話聽起來很不順耳,她也有點煩了:“甭管表不表現,現在他病了,您也上點心,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