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他皺眉,終於走到床頭,伸手想要碰觸她。
她卻急遽往後縮,躲開了他的手。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太髒,彷彿一丁點的接觸,就會把自己體內骯髒的病毒,傳染給他。
“到底又怎麼了?”齊禛的語氣有點不耐煩。雖然他總是勉強自己對她儘量溫柔些,可常常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厭惡。
施曼如今,比平時更敏感,她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心中更加驚懼。
如果他知道,她得了艾滋,甚至有可能傳染給他,他會怎麼樣?
他對她,其實並沒有愛情,她明白。
若是他知道了,他會……殺了她的。
“我有點發燒……怕傳染給你。”她強笑著說謊,手卻不自覺地將被子卷得更緊。
他只以為她是發燒了覺得冷,沒多在意,轉身回到桌邊繼續工作,漠然地丟過來一句:“那你早點睡吧。”
施曼心裡發冷,但還是硬撐著又說:“你今晚……今晚去隔壁睡吧,免得……”
他“嗯”了一聲,再不說話。
她張著嘴,也乾乾地再無話說,身體如同在慢慢地萎縮,最後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淚再次無聲滑下……
次日一早,施曼便說要回北京,齊禛沒做絲毫挽留,直接讓司機送她去機場。
車開出一段,她回頭,想再看一眼他的身影,卻發現他早已不見。
他從來,都是不留戀她的。施曼淒涼地笑,雙手在膝上互動握緊,指尖原本鮮豔的蔻丹,現在已斑駁殘落,正如她的人生。
回到北京的別墅,施母正在吃飯,她進來,沒有走到桌邊,而是遠遠地站著:“媽,我想搬出去住。”
“又怎麼了?”施母的口氣,與昨夜的齊禛,如出一轍。
她就這麼招人煩麼?施曼哂然一笑:“一個人住著自由,免得總聽你嘮叨。”
“哎,我哪次嘮叨不是為了你好,你……”施母還在抱怨,她已徑直上樓。
收拾了些衣服和日用品,她提著箱子下樓,施母一看這才急了,趕緊過來:“哎,你還真搬啊?”
“我騙你幹什麼?”施曼見她伸過來手,往旁邊挪了一步躲開,然後便快速出門。
施母在背後氣得直罵:“去了趟古城,齊禛又跟你說什麼了,一回來就跟我鬧?”
很快,門外傳來車離開的聲音,她只得悻悻地罵了兩句,又回到餐桌邊繼續吃飯……
齊禛是在幾天後接到北京公司的人的電話的,說施總一直沒上班,而且不接電話。
最近山莊這邊的事本來就讓人心煩氣躁,如今聽到這訊息,他更是惱火,即刻打過去給施曼。
然而,他聽到的,只有關機的提示音。
他隨後打電話去別墅,施母接起來聽見是他的聲音即刻發火:“你還找我要人,我還問你呢,上次她過去你們又怎麼了,她一回來就搬出去了,而且跟我都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