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衝上去,破了信郡王府,讓他們看看抵抗大明兵的後果是什麼?”
信郡王府破門在即,索爾達大喜過望,連忙下達總攻的命令。緊跟在滿洲旗人身後的正藍旗八旗兵頓時一擁而上,一個個持刀舞搶高舉著弓箭向王府撲去。
正藍旗滿洲兵的加入成了壓垮信郡王府衛隊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正藍旗滿洲兵的火力壓制下,無數的滿洲丁口爬上了院牆,然後抱起已經有些射不動箭的王府衛隊,就向院牆後撲去,混戰中,一個又一個旗丁被自己的同胞活活打死,一個又一個王府衛隊被他們的同胞們從院牆上生生拖拽下來。
誠如當年大明楚王馬仲英攻入廣西時所說,韃子也是人,也是爹生娘養的,他們同樣怕死,同樣會為了活命,向自己的族人舉起手中的刀矛,現在,正藍旗滿洲兵的就和當初向清軍投降的明軍表現如出一轍。
“你們這些滿洲的敗類,你們把滿洲人的臉都丟盡了,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們的祖先?”
被圍困在牆頭的董額已經沒有力氣揮舞手中的長刀了,面對無數向他逼近的滿洲丁口,發出瘋狂地咆哮。
“殺了你,拿下你的王府,我們就能活。”
範承烈已經記不清他砍死了幾個滿洲兵了,更記不清身上受了多少傷,但是他依舊揮舞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長刀在牆頭上拼命地揮舞著,他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亂軍之中。
“轟隆……轟隆……”
又是幾聲炮響,千瘡百孔的王府大門終於被轟破,在府門被炸開的瞬間,圍攻王府滿洲丁口齊齊發出猛烈的歡呼,這刻,所有人都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渾然忘卻了逼迫他們上戰場的滿奸索爾達。
“爺爺……孫兒有罪,孫兒對不起您,對不起大清,孫兒只有一死來洗刷我豫親王府的恥辱了。”
望著如同潮水般湧入王府的正藍旗滿洲兵,信郡王世子董額髮出絕望的哀嚎,就在七八個想著拿他向直隸兵請功的滿丁口爬上角樓的時候,一把將剛剛兩歲的兒子修齡從近三丈高的角樓上摔下,然後揮刀割斷了脖頸。
信郡王府被直隸綠營攻破的同時,恭親王府、裕親王府、莊親王府、成親王府……也紛紛被直隸營兵攻破,一隊隊紅帶子、黃帶子的滿洲宗室被當成豬狗一般垂頭喪氣地押到了大街上。
……
此時此刻,紫禁城前同樣佈滿了押解過來的滿洲人,而通往紫禁城的街道上亦排滿了一隊隊面色惶恐的滿洲丁口,彷彿一道道溪流向皇城匯入,章佳氏、富察氏、赫舍里氏、瓜爾佳氏、佟佳氏……無數名震朝野的人物成了大明兵待宰殺的羔羊。
“叔父,有這麼多炮灰,拿下皇城易如反掌,侄兒請為先鋒。”
大局已定,整個神京就剩下皇城還在清軍手中,剛剛從西直門趕到紫禁城的直隸參將王世賢已經急不可耐了,他要親手破開皇城,拿下剿除偽清的首功。
聞言,王復漢回頭看了躍躍欲試的侄子一眼,猛地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喝罵道:“拿下皇城的首功,狗東西你也配?你派人去安排兵馬,把皇城給老子圍死了,若是有一隻蒼蠅飛出去,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王世賢懵了,他不明白自家叔父為啥發這麼大火,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地叫了聲:“叔父?”
“楚王殿下正在趕赴神京的途中,這皇城只能楚王拿,懂嗎?跟了老子這麼久,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神京一破,清廷在中原的統治其實已經土崩瓦解,王復漢雖然不知道馬仲英那狗東西會不會借這次拿下神京的機會來個黃袍加身,但未雨綢繆總是好的,畢竟破了紫禁城,拿下滿清王公貴族這才是剿除偽清的首功,楚王殿下黃袍加身也更有說服力不是。
想到這裡,王復漢看向侄子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一把解下腰間的佩刀,遞給還有些懵懂的侄兒,和聲道:“這把刀是當年本將在南寧時,楚王殿下所贈,現在你就拿著這把刀星夜去見楚王,告訴他崇文門是你第一個登上去的,楚王殿下仁義無雙,想來他定能給你個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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