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是擔心馬仲英?”
兩廣總督金光祖和尚之信相交多年,見尚之信欲言又止,心知他擔心的是什麼。
“光祖兄說的是,馬仲英雖然名義上奉我為尊,可是他麾下的兵馬太能打了,萬一他趁咱們主力和清軍糾纏之際襲了廣州,那可怎麼辦,本王說是萬一,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尚之信長嘆一聲,他去年一怒之下效仿吳三桂造了大清的反,可真正造反之後,才明白了吳三桂的不易,最關鍵的是,他對地方的控制力也沒有吳三桂那麼強,祖澤清和劉進忠雖然依附他,但實際上也是自成一軍,故爾根本之地廣州猶為重要。
反覆小人就是反覆小人,原廣西巡撫陳明洪以已度人之下,認為尚之信說的很是在理,他道:“不錯,莫信直中直,須防人不仁,雖說咱們和馬仲英聯兵,但兩廣精華盡在羊城,明軍如今兵勢大盛,難保他不會打咱們廣州的心思。”
“平南王這不可能吧,此前明軍借道高雷入瓊,並沒有趁我部迎戰清軍之際,偷襲我軍後路,清軍勢強,馬仲英怎麼可能行此背盟之事,如今喇布退兵,要是咱們全殲清軍,陣斬喇布,說不定還會迫使康麻子服軟,預設咱們割據廣東的事實。”
祖澤清是堅定的主戰派,兩年前周軍全面潰敗,清廷並不是沒有招撫過他,但全都被他回絕了,現在他也不想放過這個一舉全殲兩廣清軍的良機。
“這……!”
尚之信依然首鼠兩端,他現在很是糾結,追擊吧,怕人偷家,不追吧,喇布一旦緩過勁來,必然會捲土重來,廣州雖是堅城,但終歸是一隅之地,又怎麼可能是坐擁全國的清軍對手,時間拖的越久,對他越不利。
“王爺,依下官之見,莫如飛書馬仲英,讓他先行出兵,追擊喇布,若是馬仲英同意,咱們則盡起廣州兵攻之,若馬仲英不同意,那只有先穩固惠州、肇慶兩府,以為廣州屏藩!”
金光祖素有急智,見尚之信仍然猶豫不決,遂拿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就是約馬仲英一同進兵,這樣的話,瓊州軍就不可能分出兵馬偷襲廣州了。
“光祖兄此論甚高,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明軍出則我軍出,明軍不出,那咱們就穩固咱們的基本盤,即便是將來清軍再至,也是我們兩家共同分擔清軍的壓力,如此,就由光祖兄替本王作書馬仲英,先看看他的反應。”
尚之信聞言大喜,讚許地看了金光祖一眼,又接著說道:“諸位兄弟也各自返回駐地整頓兵馬,一旦馬仲英同意出兵,咱們就全軍出動,剮了喇布那狗日的。”
“嗻……!”
平南藩下各鎮綠營雖然造了大清的反,但這滿洲人的習慣卻到現在還沒改過來,一個個對著主位上的尚之信,打了個千,這才退出了平南王府,只不過祖澤清和劉進忠皆是面色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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