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之中,距離李過家不遠處的一個宅院,屋裡閃爍著油燈的昏暗光芒,大門虛掩,屋子裡靜悄悄的。
此時,李鴻基就坐在一個炕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金兒,他的老婆,臉色蒼白,非常的不自然,一直不敢與李鴻基對視,心虛非常。
漸漸地,李鴻基雖然沒有動怒,隱約之間,卻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使得韓金兒噤若寒蟬,漂亮的臉蛋直打寒顫,心裡沒底。時間愈久,屋子裡的氣氛越壓抑,韓金兒的內心越緊張,害怕不已,李鴻基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還笑吟吟的就像一個看戲的路人。
最終,韓金兒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畏懼與緊張,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不住地問道:“夫君,你怎麼是一身酒味兒啊?這些日子以來,官兵一直抓捕你,不時地登門,詢問你的去處,你呆的地方安全嗎?”
然而,李鴻基不置可否,笑得愈發燦爛,哪還有在李過家裡的憤怒之色,好像什麼都不知、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平靜地說道:“老婆,你放心,我呆的地方很安全,不會讓人發現的。這不,這不是快過年了,所以回家看看,走到過兒那裡,就多喝了兩杯。”
“哦~這樣啊,安全就好。相公,要不我再炒兩個菜,你們叔侄再喝兩杯,大冷天的,多喝一些燒酒,暖暖身子,驅驅寒。”韓金兒強顏歡笑,盡可能的讓自己神色如常,心裡卻是暗道:“看來,這個死鬼今晚是要睡在家裡。不行,一定要將死鬼支開一下。不然,一切都完了,非得死在他手裡不可。”
此刻的李鴻基,出乎意料的平靜,好像沒有看出韓金兒想要支開自己的用心,反而笑著說道:“好啊~老婆,你能再炒兩個菜,就再好不過了。我和過兒聊了這麼多,談及家長裡短,還沒盡興呢~”
說者有心,聽者更是有意。
李鴻基強調家長裡短四個字之時,韓金兒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突突直跳起來,忍不住的脊背直冒冷汗,聲音開始愈發的不自然:“是~是嗎?”
就在這時,虛掩的兩扇門突然被開啟,砰地一聲,李過就闖了進來,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就大聲喊道:“叔叔,別沖動,不像你想的那樣,那些都是醉話、胡話,當不得真,千萬別弄出人命。”
瞬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就像凝滯了一般,變得極為緊張,比刮進的寒風還要冷,韓金兒更是緊張到了極點,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害怕非常,幾乎是萬念俱灰,暗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個死鬼肯定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李過這小畜生怎麼可能為我保密?”
與此同時,李鴻基的心情卻是迥然不同,暗道:“糟糕!李過一來,自己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這戲再也演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李鴻基的腦海裡閃過一抹靈光,心中一動,看到李過還要說什麼,趕緊說道:“過兒,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沒看到我和你嬸嬸在聊天、聯絡感情嗎?快過年了,別瞎咋呼,別動不動的就人命什麼的,不吉利~!”
剎那間,李過到嘴的話語又咽了回去,有些不敢置信了瞄了瞄,又瞅了瞅,看到二人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沖突的樣子,不由得心中起疑:“難道~難道,叔叔真的沒有聽到我的那些酒話,事先早就走了?”
韓金兒懸著的心微微放鬆了一些,也是有一些狐疑:“難道~難道這個小兔崽子突然良心發現,沒有將我的風流韻事告訴這個死鬼?”
不等兩人多做猜測,李鴻基打破了平靜,輕咦一聲:“哎,過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腫成這個樣子?我才離開沒有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咳~咳~”李過一臉的悻悻然,幹咳兩聲,隨便應付了一句:“呃~沒事兒,叔叔,我就是和小叔劃拳輸了幾局,捱了幾巴掌。不過,你放心,我也贏了......”
咩~咩~
一陣悽厲的羊叫聲傳來,打斷了李過的講述,短暫的沉寂過後,李鴻基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奸笑,李過更是疑惑的說道:“哎~叔叔,你們家的羊是怎麼回事兒?不會是遭了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