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
林瑾聽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喊著他的名字。
但是他動不了，也回應不了。
他的腦子像是突然人被塞進一堆回憶，亂糟糟的，整理不出個思緒來。
——催眠。
——撥浪鼓。小刀。
——這是我即將對你進行的，最後一次催眠，如果還不能成功，那就算了。
——他們想殺了你，所以，你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身份暴露，被殺了。
——你看到什麼？知道什麼？還是見到什麼人了？
——他死了。
“阿瑾？”林舒感覺到被自己握著的手突然回握了自己一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醫生說，林瑾最遲也就這兩天回醒。林舒因為之前守過林瑾半年多，所以整個人情緒比較緊繃，很怕他會再次，一睡就睡上很久很久。
幸好，還好……
林舒輕聲又喚了一聲，見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自己一眼後，瘋狂眨眼睛。有些好笑的抽了張溼紙巾靠過去。“別眨了，我先給你擦擦，等會再給你洗臉。”
林瑾傻呆呆的看著他，一直到林舒幫他把眼睛上的眼屎給擦掉。張了張嘴，發現嘴巴被粘住了，動一下就有種皮要被撕破的疼痛感。
林舒笑著邊囑咐他，邊倒了杯溫水，拿棉籤蘸了點水，慢慢給擦嘴唇。“你先別動，我給你潤潤嘴。”
完了又給他倒了杯溫水。“來先喝水，喝了就能說話。”
林瑾乖乖接過水杯，慢吞吞的喝下後，眨巴著那雙純真的眼睛看著林舒，輕聲問。“你是誰啊？”
林舒張張嘴想說什麼，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久久得不到回應，林瑾歪著腦袋又問了句。“那我是誰？”
林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人，試圖從他的表現中，找出和一年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須臾，林舒輕聲的問。“我是你的愛人，阿瑾，你忘了嗎？”
林瑾眨眨眼又眨眨眼，在林舒緊張得要命的等待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疑惑的說。“可是，我怎麼記得，我們是兄弟呢？”
兄弟？
林舒緊繃的心絃瞬間就放鬆了。
“兄弟？這麼說的話也沒錯。我們是，你知道我的長短，我知道你的深淺的好兄弟。”林舒異常認真的回答他的疑問。
林二少坐在床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個臉皮厚如城牆的人。覺得林舒真的很可以，每次對話都能重新整理一遍他在自己心裡的形象！“算我拜託你，要點臉行嗎？”
“那我換種說法，我們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林舒非常能屈能伸的說。“這個回答，親愛的，你覺得滿意嗎？”
林二少沉默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我覺得，我現在有點不忍直視，‘知根知底’這個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