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甫乾的?”儘管想到只能是那位神甫,但亞歷山大還是要問一下。
波西米亞人把屍體翻過來後心向上,仔細看了看點點頭:“應該是的,我見過這個神甫,從這傷口的高低和方向看是那個人乾的,他應該會是這麼拿著短劍,然後向這樣一樣刺了這傢伙一刀。”
波西米亞人邊說邊比劃,他的手沿著一條似乎看不到的線先前,然後輕輕撫摸到了噴濺到門板上的血漬:“這一下可是夠狠的,殺他的這個人肯定很恨他,否則不會這麼用力這是要一下就致他死命。”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其實並不需要波西米亞人這麼認真仔細的分析,只要想想工人們之前報信和隨後跟著那些人逃跑的痕跡一路追上來就知道,這些人和涅德神甫顯然是勾結的,只是為什麼涅德要殺死自己的同伴,卻是一時間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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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為了殺人滅口,亞歷山大說著輕輕開啟房門,儘管天氣寒冷,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是迎面而來。
門外,原本白色的雪地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團說不出來的顏色,混雜著被踩踏的灰色泥土和令人看上去就不安的發紫的暗紅的積雪攪拌成了骯髒的泥漿,人腳踩在上面就會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響,就在這些泥漿當中,到處都是一塊塊被啃噬得零碎的屍體殘塊,還有幾條同樣被撕扯得只剩下碎塊的野狼。
一顆野狼的頭和一個被咬得辨認不出面目的人頭對峙似的擺在地上,張開的狼嘴裡鋒利的獠牙似乎還要撲咬眼前的獵物,而那顆面目全非的人頭已經被咬掉下唇的空洞嘴巴里,同樣露出了殘缺的牙齒,似乎是要面對野狼做最後的掙扎。
“這裡的狼真是厲害。”亞歷山大低聲說。
雖然早就知道狼群的恐怖,但是他從沒見過這種情景,當他們一路循著痕跡追上來時,路上就已經見到了好幾個逃出來後被野狼襲擊的敵人,而且這些人全都已經被撕咬得面目全非,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出線索都是不可能的了。
而當他們最終找到教堂時,看到的卻是在距離教堂不遠的山坡上這恐怖的一幕。
很顯然最後逃出來的幾個人和野狼進行了殊死搏鬥,他們殺死了幾頭狼,可最終被更多的狼吞咬分食。
“大人,鎮上的人都嚇壞了,”卡羅從遠處走來,他的身後又背上了一把弩弓,這是他當獵戶時的傢伙,現在再次拿了出來“他們說這附近的確有狼,可襲擊人的事很少,這次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鎮上的人擔心從今往後狼可能會不停的襲擊人了。”
“是昨天這些人負傷流血引來了狼,”亞歷山大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嶺輕聲說“昨天你們做的不錯,特別是布薩科的那些人,他們的表現甚至出乎我的意料。”
“大人,如果他們知道您這麼稱讚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卡羅回頭看看正帶著衛隊在四周警戒的保羅·布薩科。
就在頭天夜裡,當矮個子帶著人悄悄潛進村子,準備來個出人意料的二次偷襲時,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迎接他們的,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排迎頭而來的火槍彈丸。
這突如其來的迎頭痛擊瞬間把矮個子他們打得手忙腳亂,而第一排槍聲還在空中迴盪,早有準備的阿格里火槍兵就從房頂,從門後,從窗出了第二排子彈。
最前面的幾個人立刻中彈倒地,他們有兩個直接就丟了性命,其餘得則倒在地上不住的痛苦呻吟。
硝煙未散,波西米亞人的馬刀已經從煙霧後高高舉起,隨著人影閃爍刀光飛掠,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可是即便是因為被忽然襲擊被打得焦頭爛額,可誰也沒想到這些人依舊頑固的向著亞歷山大居住的房子衝去,或者說誰也沒有想到矮個子會那麼頑固甚至瘋狂,他帶著剩下的人不顧一切的先前猛衝,甚至趁著這出人意料的舉動,避開了原本以為他們會立調頭撤退而特意留在後面準備截斷他們退路卡羅帶領的重兵,而是一路先前直接衝到了亞歷山大房子附近!
這個舉動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空等了好久的卡羅沒有迎來被襲敗退的敵人,卻聽到了村子裡傳來的激烈砍殺聲。
這異乎尋常的舉動真的嚇到了所有人,當發現敵人居然會如此瘋狂不顧一切時,卡羅只能帶人向那些敵人背後追擊,而這時矮個子他們已經到了房子前的圍牆外。
保羅·布薩科站在牆裡邊看著遠處不住晃動的人影,之前襲擊的硝煙籠罩著整個院子,嗆人的火藥味讓人喉嚨發乾,可布薩科卻一直毫不放鬆的緊盯著前面,哪怕眼睛被煙燻得很難受。
這是他第一次擔任保衛貢佈雷領主的任務,這讓保羅·布薩科有些緊張,不過也正是這緊張幫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