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有王軍士兵到城裡來買些需要的東西,也有些瓦倫西亞的商人到鎮子上去做買賣,到了後來乾脆有人在城外的空地上建起了個集市,一時間瓦倫西亞的市場經濟倒是繁榮了起來。
堤埃戈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邀請瑪利亞·德·盧納到沃爾特菲拉湖畔來幽會的,而且按照堤埃戈的要求,公爵夫人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去向,這麼一來大主教大人就有些抓瞎了。
“夫人,也許很快我們就可以去薩拉戈薩了,”堤埃戈笑眯眯的說“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在薩拉戈薩宮廷裡露面了,也許有人都快把你忘了,但是相信我,等到我們再回去你一定是薩拉格薩身份最崇高的女人之一。”
說完他伸出手,做出個邀請的手勢。
瑪利亞·德·盧納看著堤埃戈沉默了一陣,她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想要與她再享歡愉的手勢,而是在讓她作出決定。
“我要你保證我的兒子的地位,甘迪諾公爵的頭銜不能落在其他人的頭上,即便是另一個波吉亞也不行。”瑪利亞·德·盧納提出了她的條件。
“當然,我想公爵和女王也會支援你的這一想法。”堤埃戈點點頭“畢竟他也是你的家人。”
瑪利亞·德·盧納暗暗嘆息一聲,她知道自己的野心已經這個這個不會實現了,不過能夠保住甘迪諾領地已經不錯,之前傑弗裡狂妄地聲稱自己擁有甘迪諾繼承權,這真的嚇壞了她。
凱撒的孩子如今還在法國,而且據她所知因為以往凱撒始終對亞歷山大的敵意,他的孩子雖然未必會受什麼委屈,但也不太可能得寵。
至於盧克雷齊婭的子女,現在瑪利亞·德·盧納只能用羨慕的眼光去看著他們。
或許,波吉亞家會出一個未來的羅馬王,這是現在很多人都在暗暗猜測的。
所以唯一讓瑪利亞·德·盧納擔心的就是甘迪諾將來會落在外人手中。
她擔心的是如果稍不小心懷了孕,那麼堤埃戈也許就會為了他自己的孩子打甘迪諾領地的主意,
這是她怎麼也不能接受的,既然圖謀瓦倫西亞已經不可能,那麼無論如何也要為喬瓦尼的兒子保住甘迪諾的領地。
另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瓦倫西亞?”在坐到床邊時瑪利亞·德·盧納問著“難道你不擔心那個奧孚萊依趁你不在奪走你的權力?”
“放心吧夫人,那個人不會在瓦倫西亞待很久的,而且我看得出來他更感興趣的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相信我吧,這個眼光我還是有的。”
瑪利亞·德·盧納輕輕點頭,隨著窗外一枚發黃的枯葉從樹枝上飄落,瑪利亞·德·盧納身上披著的袍子也緩緩褪去,這一刻她覺得或許就這麼順其自然倒也不錯。
這是一個多事的深秋,從里斯本到巴里亞里多德,從馬德里到薩拉戈薩,整個伊比利亞半島上充滿了風譎雲詭的種種變化。
曼努埃爾一邊表示著對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之間的戰爭似乎並不關心,一邊卻又頻繁的與巴里亞里多德書信往來不斷。
而在馬德里,教皇亞歷山大六世高高撐起了要對瓦倫西亞虔誠的教徒們給予直接庇護的大傘。
至於薩拉戈薩,則在斐迪南趕赴前線之後,表現出一種似乎完全與正在發生的戰爭完全無關的漠然。
不過這些都並不重要,真正震動整個伊比利亞的,是在加厄爾圍城戰時薩拉戈薩大主教的表現。
斐迪南的近侍來到薩拉戈薩時是舉著國王的旗幟進入城市的,他的出現瞬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以至當他來到大教堂時,他的身後已經跟了長長的一溜尾巴。
薩拉戈薩大主教早就聽說了這個人的到來,所以當近侍請求覲見大主教時並沒有受到阻攔。
“是國王讓你這樣來見我的嗎?”向窗外看了看,望著街上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貴族隨從們,大主教沉沉問了句,在隨後得到近侍無聲回應後,大主教發出“呵”的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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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希望您能許諾保證兩位王子和公主的安全,”近侍恭敬的答著,雖然看到大主教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沉,他依舊繼續說“另外陛下請您不要忘記教皇曾經在瓦倫西亞製造的那些令人羞恥的醜聞,他希望您不要做出讓阿拉貢教會蒙羞的決定。”
大主教望著近侍想了想,然後覺得或許應該讓斐迪南更加清楚他現在的處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