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萊多是座小城,依靠著山勢建起來的城市錯落有致的散佈在幾座不高的山嶺上。
城市裡的建築有些已經很古老了,從哥特時代到摩爾時期,整座城市很多地方都保留著不同風格的痕跡。
因為是依著山勢建造,托萊多城的街道大多崎嶇複雜,狹窄憋窄的的街巷如蛛網般分佈在整座城市裡,由一條不寬卻很湍急的河流三面包圍的城市,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片生長在山嶺上的巨大蘑菇林。
托萊多城最恢弘的建築就是舊宮,做為經受過幾個世紀風雨和戰爭洗禮的一座著名的堡壘,托萊多舊宮是近乎完美的詮釋了軍事城堡與王宮結合的做好作品。
托萊多舊宮位於這座山城的最高處,四四方方的建築恢弘壯觀,在這個有著上百個房間的宮殿四角,四座直指天空的陡峭塔樓如同四柄鋒利的長槍矗立在那裡,而舊宮四周則是由一道異常堅固的城牆保護著,只有一條不是很寬的道路通向下面的城區。
一個身穿毛絨長袍的老人沿著稍稍向上的石板路向前走著,他的頭髮一片灰白,臉上一道因為早年戰爭留下的疤痕讓他看上去更具威嚴。
不過這個時候他臉上的神色卻透著一絲隱約的憂鬱。
當看到在上面臺階上等著他的一個人時,老人已經同樣灰白的眉毛擰動了一下,不過他的腳下卻沒有停留,繼續向前。
“大人,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打擾您是很失禮的,不過事情真的十分緊急。”
早早就等在臺階上的是個身穿修道士的粗布袍子的男人,他的頭頂稀疏,一縷頭髮在頭頂隨風飄來飄去。
老人沒有因為這個人表示出的歉意有所回應,他沒有理會這個人而是從他身邊經過,徑自向前走著。
“大人,我們認為女王可能不會因為現下的局勢向安達盧西亞方面妥協,”修道士立刻跟上去,陪在旁邊邊走邊小心翼翼的說著“總主教大人認為我們在這個時候也許應該向女王陛下提出必要的建議。”
老人停下腳步,他慢慢扭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修道士,用有些沙啞低沉的聲調問:“你們說的是什麼樣的建議?”
“大人,托馬斯·湯戈馬達是個真正的佞臣,他雖然是女王的私人神甫,但是他對女王的影響顯然是很不好的,我們甚至懷疑他在用花言巧語和的某種邪術蠱惑女王,”修道士趕緊說“而且很顯然安達盧西亞發生的變故也是因為他的原因,他用讒言讓女王相信唐·巴維試圖反對自己,而且這個人利用女王對他的信任在卡斯蒂利亞各地瘋狂斂財,這些罪名足以能讓他上絞刑架了。”
修道士急切的神情落在老人眼中,可他臉上卻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些話而出現什麼變化。
他挪動步子繼續向前走,似乎之前沒有聽到過那些話似的。
“大人,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徹底擺脫托馬斯·湯戈馬達這個麻煩的好機會……”
修道士立刻跟上去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但是老人卻不再理他,直到他被站在舊宮門前的衛兵伸手擋住,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看著老人走進高大的宮殿拱門。
老人穿過一條光線略暗的走廊,當他來到一個圓形房間時,看著圍著一個碩大的圓桌已經坐在那裡的幾個人,發出聲沉沉的咳嗽。
“女王已經決定平息安達盧西亞的叛亂。”
老人的話一出口就引起了那幾個人的微微騷動,他們向他望過來,有人微微張嘴似乎要說什麼,有的卻又用詢問的眼神打量旁邊的人,似乎是要從同伴那裡得到答案。
“已經宣告是叛亂了嗎,”一個個子很高,有著一張長長面孔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看到老人微微點頭,中年男人的目光向圓桌旁的其他人看去“看來女王很堅決不是嗎,她甚至沒有給我們大家任何和她商量一下的餘地。”
“似乎也沒和她的丈夫商量,”另一個人說了句,看到其他人向看過來,那人微微聳了聳肩膀“難道不是這樣嗎,她以前一直都是和斐迪南一起決定一切,可這次她似乎有些過於著急了。”
“女王有責任在這件事上向我們大家陳述清楚,派蒙尼德·唐·巴維是個貴族,”幾個人當中有人恨恨的說“雖然他其實是個可恥的叛徒,可是這是他的權利,即使是女王也無權禁止他向貴族會議提出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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