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決定要在比薩建立新的大學嗎?”達·芬奇有些好奇的問“要知道真正的藝術並非是依靠學習就能掌握的,能夠窺視其中真相的人都是天才,平庸的人註定一生都要被阻止在藝術殿堂之外。”
聽著達·芬奇充滿自負的話,烏利烏不置可否的撇了下厚實的嘴唇。
說起來烏利烏對所謂偉大的藝術和藝術家的態度也就那樣,雖然也曾經在米蘭看到過這位大師的傑作,可在他看來未必就比大維齊爾老爺當初私藏的那些下流春畫更好看。
可是老爺似乎對這位大師很看重,而且對於帕西奧利修士和佐羅阿斯特羅以及與與達·芬奇一起來到蒙蒂納的那一群人都興趣不小。
所以他不得不投其所好的為達·芬奇帶來這些顯然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同時利用自己與他之前的關係為老爺說項。
“老爺對藝術的確很痴迷,不過佛羅倫薩大學的藝術氣氛已經足夠濃郁,所以他更希望在比薩大學裡建立起全新的學科,這才是我在邀請您的原因,而且我相信您也一定會感興趣的。”
“全新的學科?”達·芬奇臉上浮起一絲詫異,隨即他又慢慢搖搖頭“不要輕易說什麼新的學科,要知道迄今為止由上帝創造的所有知識幾乎已經完全被人們所掌握了,今後人們唯一能在學術領域做的也不過是在這些已經近乎完善的基礎上修修補補,就如同這幅解剖圖一樣,它能夠幫助我更深入的掌握人體的結構,但這並不意味著從這幅圖片上就能夠發現什麼以前完全沒有認識的東西,或許對於治病能有些好處,不過也只是這樣罷了,譬如在蒙蒂納我的確看到了很多讓我覺得新奇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還不足以撐起全新學科這個詞彙過於龐大的意義,因為這意味著我們要面臨的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東西,而現在看來全新這個詞已經很難再出現了。”
達·芬奇說著微微搖了搖頭,神態間露出惋惜的樣子,似乎在為這個知識的末世時代的來臨感到唏噓和無奈。
烏利烏看著達·芬奇微微皺了皺眉,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這位大師的如此感慨,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對比薩帕威亞大學會建立新的專業學科很不為然,這就讓烏利烏有些覺得難受了。
烏利烏知道亞歷山大在蒙蒂納是不會呆很久的,關於羅馬正在發生的一些微妙變化他已經透過種種渠道有所瞭解,而且按照凱撒派來的人的說法,教皇的壽辰慶典就要在月底舉行,這就意味著亞歷山大能留在蒙蒂納的時間少得可憐。
這也是為什麼亞歷山大沒有親自來見達·芬奇的原因,與其在發出邀請後卻又因為要趕赴羅馬匆匆不告而別顯得冷淡,不如從一開始就由烏利烏出面來說服這些才華橫溢卻往往又都傲慢得目中無人的天才們。
如果說盧德維科的管家吉奧孔德因為是藝術家們的“禮物派發人”才受到人們的重視,那麼烏利烏則是因為深受亞歷山大信任,以至在有些地方可以做為他的代理人而得到人們的重視。
沒有人會因為他是個摩爾人而敵視他,更不會以為他是亞歷山大名義上的僕人而輕視他,御前官,宮廷總管,還有就是蒙蒂納伯爵身邊最親信的人,這才是烏利烏在旁人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亞歷山大並不擔心烏利烏出面會讓一些人認為是受到了輕視和侮辱。
只是達·芬奇的態度讓烏利烏感到有些無奈,這讓他覺得或許應該讓這位驕傲的大師與那個叫吉娜·佈列吉特的奇怪女人見上一面,或許那樣才會真正刺激這位雖然有著驚人天賦,可也有著太多自負的天才。
至於說用這件事去打擾老爺,烏利烏只是想想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烏利烏可以想象在這幾天裡大概是輕易見不到老爺的影子了,正因為這樣他才很聰明的沒有和謝爾一樣跟在老爺後面寸步不離。
畢竟作為整個“貢佈雷家族”的總管,他還要在比薩,佛羅倫薩,蒙蒂納,如果有可能將來還有瓦拉幾亞之間穿針引線,所以對於老爺和任何女人過於親熱的那些細節,至少名義上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老爺的女人們中間混得開。
至於謝爾,想想那個看上去還算精明的巴爾幹人,烏利烏只想說:“還嫩了點”。
“你準備把帕威亞大學搬到比薩?”
躺在靠近地爐的熊皮毯子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巴倫娣望著亞歷山大問著。
當聽亞歷山大說出這個訊息的時候,巴倫娣是很不滿意的,儘管她也知道一所大學需要的費用驚人,而現在她又恰好缺錢,可作為一個有著較之很多男人都更長遠眼光的她,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所高等學府在未來的重要。
“比薩要比蒙蒂納更合適,而且你要做的事情已經實在太多了,我覺得你完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不是為了一所大學分心。”
“什麼更重要的事?”巴倫娣一下子來了興趣,她覺得或許只有用向亞歷山大不停的展示自己作為妻子的作用,才能讓亞歷山大更加依賴她。
“為我即將得到的冠冕生一個繼承人,最好就是現在。”亞歷山大玩味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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