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種事在這個時代原本就很平常,在君主們的眼裡子女只適合實現個人野心的工具而已,即便是以亞歷山大六世對盧克雷齊婭或是老羅維雷對巴倫娣的寵愛來說,也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可以把我的這個條件轉告教皇,”亞歷山大當然知道這種事不是諾梅洛能夠決定的,而且他還有其他的事需要這位私人秘書為他轉告“另外,請你轉告教皇陛下,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去羅馬覲見他。”
諾梅洛這次真的有些詫異了,他的頭微微向旁邊一側,那樣子似乎是要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聽到亞歷山大又說了一次後,他慢慢拿起了桌上的餐刀一下下的切著盤子裡肉,一邊切一邊認真看著亞歷山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諾梅洛緩緩的問“如果你是盧克雷齊婭的丈夫,即便你犯下了很嚴重的罪行,可教皇看在盧克雷齊婭的面上大概也不會懲罰你,因為你畢竟是他的家人,可是如果你只是以現在的身份去羅馬,那麼我幾乎可以保證你不太可能或者走出那座城市。”
說到這,諾梅洛把一口切好的肉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問:“所以告訴我你究竟想幹什麼,讓我聽聽你是不是還打著其他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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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說的已經很坦誠,可私人秘書的話還是讓亞歷山大暗暗撇了撇嘴。
如果是盧克雷齊婭的丈夫就可以沒事了嗎?難道就因為是家人就不用再擔心那家人施展陰謀詭計?
想想如今還在自己手裡當俘虜的毒『藥』公爵,亞歷山大覺得眼前這個諾梅洛真不愧是亞歷山大六世的私人秘書,謊言在他說來居然是說那麼自然而又輕鬆。
亞歷山大才不會相信諾梅洛嘴裡所說的家人,畢竟前有喬瓦尼斯福爾扎,後有一個未來的阿方索,這兩個人可都是讓這一家人給坑死的。
“我準備向教皇陛下要求允許我在羅馬建立一所新的交易所,”亞歷山大漫不經心的說“還有就是請求允許獲得在羅馬的低稅權。”
諾梅洛再次皺起了眉,他已經知道這次談判要比他想的複雜的多,至少亞歷山大連續提出來的這些條件有些已經出乎他的許可權,甚至就是教皇亞歷山大六世本人也未必能立刻答覆是否能接受這些要求。
“我可以讓羅馬成為下一個比薩,”亞歷山大依舊漫不經心的說,當他聽到對面諾梅洛手裡的刀子與盤子發出一聲清脆碰撞聲時,他舉起酒杯向著正抬頭看向他的諾梅洛示意了一下“你不覺得比薩其實很小嗎,或者說即便是佛羅倫薩也依舊太小了些,我認為有足夠的市場讓我們賺取財富,至少現在我就看到個不錯的地方,”亞歷山大喝了口酒“譬如威尼斯。”
諾梅洛一聲咳嗽,險些被剛喝進嘴裡葡萄酒嗆到。
凱撒很失望的聽說諾梅洛回羅馬了。
這個訊息讓原本對能立刻獲得自由抱著希望的凱撒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憤怒的向著卡德隆發了通脾氣,然後就讓侍從轉告亞歷山大要求見他。
不過亞歷山大現在卻沒有時間去見自己的俘虜,變得越來越浮躁的教皇軍正在挑釁,或者說有些傭兵軍官們已經快要忍耐不住。
對普通傭兵來說這種不需要戰鬥就可以白拿一份薪金的好事,對那些軍官卻是無法忍耐的煎熬。
更糟糕的是,隨著天氣漸漸變冷,當有一天從帳篷裡出來後發現曠野裡已經枯黃的草葉上已經附上了一層淺淺的白霜時,傭兵軍官們不得不開始考慮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是不是應該進入冬營。
蒙蒂納軍隊顯然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他們可以待在溫暖的房子裡烤著火躲避漸漸冷下來的天氣,更重要的是因為控制著裡窩那的港口,他們完全不必擔心補給。
可是教皇軍面臨的問題卻隨著一天天的過去變得嚴峻起來。
10月26日,在諾梅洛離開裡窩那返回羅馬的第3天,教皇軍的一支軍隊忽然離開營地,向著位於裡窩那南方的一個村莊出發了。
遠遠在胸牆後面看著那些教皇軍動向的蒙蒂納士兵很快吹響了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