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時方世玉對於至能這位黑麵師叔,心中也是充滿了敬重。
“方丈的仇當然要報,但卻不是現在。”
至能雙手合十,眼簾低垂,說道:“現在你們最緊要的是保全性命,練好武功,救出被抓走的師兄弟,再聚合眾人的力量對抗白眉。”
他聲音低沉,緩緩道:“我知道你們很不甘心,但這也沒辦法,白眉的武功深不可測,已不是你們單獨任何人所能抗衡的了。”
方世玉,洪熙官等一眾人垂下頭去,都沉默了起來。
見識過白眉的武功後,哪怕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至能說的是事實。
嚴詠春拍了拍方世玉,洪熙官的肩膀,輕聲道:“世玉,熙官,至能師叔說得對,現在衝上去和白眉拼命,只能是以卵擊石,方丈和少林那麼多大師的犧牲也就白費了!”
說著,她又瞧向了五梅師太,說道:“師父,你的意見呢?”
五梅師太手指摩挲著一串念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苗顯一把摘下頭上的小帽,撓了撓稀疏凌亂的頭髮,唉聲嘆氣道:“哎喲!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跟白眉那老傢伙拼命的問題了,白眉帶人把九蓮山的出口都堵死了,我們要不想被他甕中捉鱉,就必須突破重圍,大戰一場!”
“只有逃出白眉的包圍,才有機會考慮其它的問題。”
苗顯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愁眉不展,繼續說著:“我被白眉重傷,武功全失,想要恢復至少還要三、兩個月,五梅師姐,至能師弟,現在就以你們兩個武功最高,還是你們來拿注意吧!”
方世玉期待的望著苗顯,問道:“外公,難道我們真的沒辦法打敗白眉嗎?”
“對啊,苗前輩,我不信白眉真的無人能敵,他的武功一定還有破綻。”洪熙官亦是瞧著苗顯。
苗顯搖了搖頭,又“哎呀”一聲,重重嘆了口氣。
五梅師太接話道:“世玉,熙官!你們並不瞭解混元童子功,所以不知道這門武功的可怕,更不清楚現在白眉的厲害……。”
她神色凝重,沉聲道:“混元童子功一旦修成,非但一身功力會突飛猛進,臻至武林中最為頂尖的行列,行功之時,更是刀槍不入,水火難侵。你打他十拳、百拳,他未必會受傷,可你只要中了一拳,便非死即殘。”
“現在的白眉一身武功已經遠遠超過了我,遍數整個江湖,只怕也沒有人還能和他爭鋒相抗了。”
五梅師太輕輕嘆息,又沉吟道:“大概那位號稱武功第一的紅花會總舵主,尚能與白眉一較高低,但勝負之數也屬未知,或許……或許只有我師父——你們的師公杏隱禪師親自出手,才能壓白眉一頭吧,只可惜師父……。”
聽到五梅師太前面一番話,方世玉等人心頭壓抑之極,等到了最後一句話,方世玉驀地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道:“那五梅師伯,杏隱師公在什麼地方?我們為何不請他出手?”
其餘人等也是眼巴巴的盯向五梅師太,渴求她的答案。
五梅師太面露苦笑,苗顯一屁股坐倒在地,哼了一聲:“別想太多了,那老頭兒早就瘋了,鬼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他幾十年前就練功練得瘋瘋癲癲,要不然也不會傻到把混元童子功傳給白眉,給我們惹來這麼大禍事!”
五梅師太嘆道:“混元童子功修成條件極是苛刻,師父恐怕也想不到白眉會有那麼大毅力,數十年苦修,竟然真的被他練成了。”
“咦!”五梅師太忽的驚咦一聲,撥動念珠的手指一頓,眼睛發亮,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我似乎記起師父曾經提起過,混元童子功心法並不完善,欠缺了一點關鍵,所以即便練成也會留下一道罩門。”
“倘若我們能找到白眉的罩門,也許並非沒有擊敗白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