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信我給你看影片!”
楚然這就開始扒拉手機裡的庫存,醫生有些無奈,“現在請去打石膏……”
“不好意思!”
白梔急忙用輪椅把她推了出去。
烏雲如同一條兇猛的黑龍在空中翻滾,帶來隆隆的響聲。
偏偏地,海面也根本一點都不平靜,一浪高過一浪,似乎想要把黑龍直接扯下來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而一架塗有迷彩花紋的小型直升飛機低空飛過,螺旋槳聲透出濃濃的焦急。
已經三個小時了。
蕭宴面無表情的看向下面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骨節分明的手攥成了拳。
陸一寒也沒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滿臉複雜。
十五分鐘後,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一處有哨兵持槍站崗的大院兒裡。
有個身穿軍裝的年輕人正紅著眼睛翹首以待。
他身材高瘦,看上去也就剛二十出頭,頭上纏著繃帶,眼角處還有一道疤,讓他原本看起來很俊秀的一張臉多了幾分猙獰。
如果白梔來就一定會認得,軍訓的時候,他是數學系的教官。
雷凱。
“宴哥!寒哥!”
他敬了個禮,看著蕭宴和陸一寒從飛機上下來,已經憋淚到赤紅的眼睛就再也忍不住了。
蕭宴擰著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眸子黑的幾乎要滴出墨來,“在哪。”
“大禮堂。”
雷凱竟一瞬間有些無助和委屈,低頭抹掉眼淚帶路。
禮堂中,氣氛無比的沉重,許多年齡小點兒的新兵都在失聲痛哭。
黃色和白色的菊花擺滿了周圍,而最中央擺著的黑白照片上,那個漢子也幾乎再也看不出膚色深淺,卻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而雷凱將他們帶到一個懷抱著一件染血迷彩服,悲痛到渾身顫抖的女人面前,聲音就哽咽起來,“嫂子,都到了。”
女人抬頭,美麗卻蒼白的臉龐滿是淚水,眼睛裡佈滿了絕望。
“芳姐……”
陸一寒攥了攥拳,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