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言送給她的那枚戒指金光閃爍,晶瑩剔透。透過陽光看去,可見一枚小小的古體“縈”字漂浮其中,煞是可愛。而當初白溪巖送給她的戒指是枚純金圓環,面上也是光潤可人,半點雕花也無,只在內面親近手指肌膚的地方刻了個楷體的“縈”字。
“縈”,本意迴旋纏繞,都說“百步九折縈巖巒”,據說她小時候,父母曾帶她去道家仙山遊玩,有個道人非要給她算命,算出的結果是她五行缺水,因此贈了個“水縈”之名,寓意靈水纏繞,補了這缺水的五行。原本是無稽之談,可她母親向來喜歡胡思亂想,差點把膽兒驚破,當日去民政局,將她戶口上的名字給改成了現在這個。
後來她母親總愛跟她講其中緣故,因此她雖自卑,卻從來珍愛自己的名字。夜深人靜之時,也會幻想自己是天選之女。因此見白溪巖在那戒指上將她的名字刻了,便覺宿命一般,對他的愛戀更加無可自拔。
都說人生如夢,杜水縈此時便覺得自己在做夢。真真是物是人非啊!她壓抑住心中情緒,看了看盒內另一枚更大一些的戒指,故作笑容,道“你也把戒指戴上啊!”
金月言笑著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戴,你又不是我娘子!”
杜水縈追著他便打。
兩人吵吵鬧鬧間,漸漸感覺身邊多出許多人。
他倆立定,見那些人身著橙色帶金邊的衣裳,便知是寧家的人來了。
那些人擺成方陣模樣,又是那股子讓人討厭的訓練有素之感。
為首一人四十歲左右,臉上卻有了深深的皺紋。
他右手捧經卷,左手執拂塵,看起來一股管天管地管空氣的衛道士模樣,讓杜水縈一見就皺了皺眉。
果然是寧逑之選的人,跟他一樣,年紀不老,作風老派得一塌糊塗。
那“衛道士”將拂塵往自己肩上一甩,穩穩道“家主請姑娘寧家主城一聚。”
聲音當真是比山寺的晨鐘還要響亮。
杜水縈暗暗皺眉。
她心中燃起一股邪火。先是莫名其妙邀請同坐,現在又來說什麼相聚,這寧逑之非要對她一個連臉都不曾表露的人緊緊相逼,真不知是什麼心思。
何況她犯下當眾奪取別人金丹的大事,這廝派人過來,不說將她捉拿,倒說一聚!我聚你個錘子喲!
想到這裡,更覺煩躁。她擺好戰鬥姿勢,冷冷道“我若是不去呢?”
“衛道士”陰陰一笑“那就看姑娘道行如何了!”
既然人家挑釁的話都說出來了,杜水縈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運起靈力就朝那人轟了過去。
金月言自然不會讓她單打獨鬥,也朝那隊人打了過去。
本以為兩人至少能夠對付一下子,不想還未打足半個時辰,那拂塵“衛道士”一邊微笑著,看戲一般看著他的人將杜水縈和金月言圍困在一個陣法之中,一邊側頭緩緩翻開了手中的經卷。
杜水縈和金月言原本已經將陣眼上的幾名寧家兵士給打死,眼看著就要破陣出來。不想眼前忽然一陣勁風,氣吞山河般的朝他們猛扇了過來。
她見那陣風帶著橙彩靈光,知道不能小覷,便放出花蠓,打算乘著這隻彩靈蝶飛走。
然而那勁風沒多久便過來,霎時間引得天地變色,在她頭頂砸下一個個霹靂。
花蠓的翅膀被其中一道霹靂打中,身體頓時傾斜起來,在空中亂飛一通。
杜水縈咬牙收回花蠓,下了地。足尖才點到地上,地面居然從中裂開,像一張巨口將她吞了進去。
金月言連忙過來想要將她拉住,可那地面瞬間閉合,哪裡容他伸進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