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
春去春又回。一晃八個年頭過去,蝶谷陰家的府邸還是那般花團錦簇,彩蝶飛舞。
就連地面都像是撲了一層碧綠的布單,上面綴著各色的花朵,有的小如天空繁星,有的又大得讓人有一種想把它抱在手中揉碎的衝動。
白溪巖側身躺在草地上,腦袋放在一位體態婀娜的佳人腿上,修長有力的腿鬆鬆地被另一位美人抱在身上捶著。
旁邊水衡依舊是一身綵衣,比那天空中的彩蝶還要絢爛,只是一張精緻堪比女子的臉皺得像朵菊花一樣。
他伸手將身邊一位美人揮開,質問白溪巖:“姓白的!你到底什麼意思?既然不想對我妹妹好就別對天下人說什麼我妹妹是你娘子之類的話!毀了她的名聲,卻又不盡男人的義務!”
白溪巖在佳人腹上吸了滿鼻馨香,幽幽道:“男人的義務?男人的義務不就是陪伴美人看看景,逗逗趣麼!”
水衡提拳就朝他砸了過去:“胡說!行,算我看錯了你!你繼續當你的俘虜,我去找花傾城,讓她放我走!”
說著,他當真氣鼓鼓走了。
白溪巖看著他堅定的背影,嘴角一勾笑了出來,眉眼中的殺氣卻更重了。
那名幫他捏腿的女子猛然抬頭撞見他這般神情,忽然就往後倒了倒。
白溪巖笑著看向她:“怎麼了美人?在陰家竟還有你會怕的時候?”
那女子連忙坐正朝他笑笑,手上的捏得更加纏綿,嗲聲道:“討厭!人家哪有害怕什麼嘛,只是沒有跪好,差點倒了而已。”
正在這時,空氣中一股馨香傳來。
這香味不知是如何製成,純澈如花朵發出,卻又比真花之香多了幾分靈動。
沒錯,這香味根本就是在時時變化著的。
上一刻你似乎覺得自己聞到的是潔白無瑕的九里香,下一刻便又帶上了一絲濃烈的含笑花香。
更神奇的是,這些香味並非順次發出,而是毫無規律,甚至重疊在一起,只讓人心生夢幻,如在雲端。
如若是別的男子聞到這香味,可能魂都已經被勾走。
白溪巖卻對此香味絲毫無好感,只是淡淡對來人道:“傾城姐,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用這些香得發臭的東西,要是被我大哥聞到了,又該把你撲在地上讓兇屍咬了!”
花傾城挽了個凌雲髻,身著輕粉華衣,柔軟的腰肢隨步輕擺,撞響一身環佩。
她的嘴唇如花瓣綻放,雙眼彎彎如月,聲音泠泠如玉相擊。
“溪巖,今日的嬌娘可入得了你的眼?比你那娘子如何?”
白溪巖起身,極為讚賞地看了那倆女子一眼,道:“不錯不錯,不但長得漂亮,連法力也很高。比我那遇事只知道哭的淚包娘子可強多了。”
花傾城頓了頓,臉上的笑漸漸隱去:“什麼法力不法力的,溪巖,我這的美人根本不喜歡你們那些打打殺殺,她們都沒有法力。”
“是麼?”
白溪巖猛然將其中一位女子提起,從懷中捏起一張符籙就貼了上去。
那女子一見這符籙,頓時面如土色,節節後退。
但那符籙卻像是認準了她一樣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