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忘情。”
劉明呸了一聲:“一個貪生怕死,做了日寇走狗的敗類罷了。”
“你說什麼?”忘塵瞪大眼睛。
劉明哼道:“就比你早了幾天,大概七八天前吧,他和另一個叫曹俊的被日軍俘虜,帶回了奴隸營,嘿,一頓拷打,立刻屈服,乖乖的效忠日軍。”
“不可能,你胡說!”忘塵反應很大,他激動的拽住劉明的領口,面目猙獰。
“忘塵道長,這是真的。”陳野上前勸阻,嘆道:“你不信去看看別人。”
邊上的人紛紛道:“他們沒說謊,是有個叫忘情的道士和一個叫曹俊的年輕人做了日寇的走狗,但奴隸營裡屈服日軍的不在少數,我們見怪不怪了,只是那兩人特不頂事,骨頭軟,半天就屈服了。”
忘塵一下子沒站住。
這時,幾個手持三八大蓋計程車兵開啟柵欄的門,喝道:“が集まっています,支那。”
很快,奴隸營的上百名血裔奴隸被集中起來,每個人身上都戴著手銬腳鐐,鋼釘貫穿琵琶骨,他們會被定期注射抑制血脈之力的藥劑。
忘塵是所有人裡最慘的,因為他最桀驁難馴。
一名日本軍官進入奴隸營,嘰裡咕嚕用日語說著,邊上有漢奸做翻譯。
“每天他們都要給我們做洗腦工作,讓我們效忠大日本天皇。”劉明在忘塵耳邊,低聲說。
“呸,做夢!我的村子被日軍燒了,家人也被殺了,老子苟活到現在,就為了找機會做掉幾個小日本。”陳野啐道。
“你們中,只要是出生名門正派的,都可以用功法秘籍換取天皇的友好。”
“不識時務的,只有死路一條。”
“只要你們能供出更多血裔同伴的藏身之地,讓他們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你們就可以從奴隸營出來,日軍承諾,會給你們和普通士兵一樣的待遇福利。”
這聽著怎麼像是傳銷李羨魚這口槽沒吐出來,因為他看見忘塵身體晃了晃,一張臉瞬間煞白如紙,嘴唇幾乎都成了粉白色。
他應該是反應過來了吧,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埋伏,大概也猜到了同伴們的遭遇。妖道都死了八十年啦,可看到這八十年前的往事,李羨魚忽然後悔,他寧願從沒有得到過扳指,從沒有進入妖道的回憶,從沒有認識太素師姐。
世界上最絕望的就是“往事”二字,你知道它不美好,知道它的結局。可你偏偏無法改變,連發狠拼命都做不到。
再往後的話,忘塵就聽不到了,他整個人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動員大會”快要結束,漢奸翻譯著日本軍官的話:“你們誰願意效忠天皇的?”
無人應答。
漢奸黑著臉:“只要你們答應效忠天皇,就可以從這裡出去。”
但能忍耐到現在的,都是滾刀肉,不怕死的。甚至還有人罵道:“老子死都不會跟你一樣做漢奸。”
漢奸翻譯氣的跳腳。
“投靠大日本天皇有什麼不好,跟隨日本的腳步,一起創造東亞共榮圈,總比當個東亞病夫好。”他這一套說辭非常熟悉,張嘴就能來。
“我”人群裡,有人突然說。
眾人驚怒回頭,卻又愕然,鐵骨錚錚的年輕道士,竟然打算投靠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