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院每天都有刺客來報道,連白天都敢來。就算護院的武功再高,精力再往旺盛,也架不住這麼個折騰。到了後面,護院都累癱了,直接是青弦這個近身伺候的來反擊。
終於有一天,陸子歌下令所有人收手,不準再把刺客一個不留的殺死。暗中讓青弦給宋遠文遞了一個訊息,然後,當晚所有的刺客都被活捉,連服毒自盡的機會都沒給留下。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子歌帶著被抓住的人去京兆府擊鼓鳴冤,震驚全城,甚至是尚未離開金陵的使團們也被嚇得不輕。
全部四十多個刺客,而且是資深刺客,沒有一個死掉,但是每一個人的樣子簡直比死了都恐怖。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剩下的所有人全身上下都是傷痕,牙齒只剩下了兩個門牙。
這都只是普通的嚴刑逼供的情況,但是那個首領就完全不同了,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嚴刑逼供過的,但是精神狀態明顯不對,精神恍惚,被人碰到的時候甚至會跳起來,就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殺手刺客之類的都是什麼人,殺人不眨眼誒,居然會被嚇成這般模樣,真的無法想象在世人眼中高雅清雋的陸子歌這一晚上到底用了怎樣的手段。
京兆府尹得知是穆王府的二公子親自來告狀,嚇得趕緊親自升堂審案。
陸子歌雖然沒有繼承世子的位置,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嫡長兄。然而在這個出身分明的年代,陸子歌是穆王府唯一正兒八經的嫡出子,更是能受邀參加靖王世子加冠禮的人,就憑這一點也不敢怠慢了。
結果京兆府尹一看情況,差點沒吐出來,趕緊派人去請玄親王和鬱五公子,這樣的大案子,更是牽扯到異姓王這樣的大家族,就是給京兆府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一個人隨便下決定。
玄親王代表皇室,鬱五公子雖是養子,但是斷案無數,更是代表溫國公府,這樣的身份剛剛好。
“二公子,請您稍等,此事牽涉甚廣,下官難以決斷,等下會有更合適的人出面。”京兆府尹請示陸子歌,莫名感覺到一種壓迫感,是上位者對下面人的壓迫感。
二公子這個稱呼整個金陵只有陸子歌配得上,其他的人在前面都是要加上姓氏的。沾了他生母穆王妃趙妍的光,因為母親的仁心,他被南明的百姓尊敬。
而現在這位二公子坐在位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沒什麼表情,整個人卻散發著寒意,一副“我很生氣”的氣息充滿了整個京兆府衙門。
“子歌不過是來搞一個謀殺案,大人何須這麼大的陣仗。”
陸子歌的話很簡單,就是不給你面子!
“二公子,京兆府雖管理京城治安,但是皇族和靖恭穆王三府,下官真的是無能為力。”
“在下生活在金陵,是金陵的百姓,一無爵位,只有一個小小的芝麻官,生命受到威脅找京兆府有何不妥?”
京兆府尹都快哭出來了,陸二公子怎麼死揪著他不放啊,難道他最近得罪人了嗎。
“下官惶恐,還請二公子體諒。”就算如此他還是得頂住。
“算了,京兆府大多是普通捕快,這些都是職業殺手,對付不了,四大神探都在外地查案,倒也情有可原。想來子歌需要借遠世子之手向皇上遞一篇摺子,天子腳下居然有大批殺手悄無聲息差點要了朝廷命官的性命,巡防營失職,禁衛軍更需要提高警惕了,萬一哪一天這些刺客的心思動到皇上身上就不僅僅是子歌今天來京兆府的鳴冤了。”
陸子歌不再死咬著京兆府實在是讓府尹鬆了一口氣,然而後面的話差點讓這位見過不少命案的大人嚇得腿軟。
陸二公子受了這等委屈,明顯是貴族裡的破事。然而這個圈子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願意付出多少利益,不過只要扣上威脅皇上的帽子,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善了的可能,至少需要有人為此買單。
剛才的一番話,牽扯著京城防衛和禁衛軍的守衛,明擺著是要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