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宋遠文,鬱志超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這,就是給宋遠文最大的幫助。
內心的痛苦只有自己能夠解決,只有自己才能從無限的悲傷中走出。所謂的開導與安撫,不過是令自己走出來的指路燈,是一份動力,可若是自己不想邁出這一步,那就會永遠的陷入悲傷之中。
宋遠文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更不是一個心智脆弱的人,他足夠堅定、足夠強大,不需要安撫,不需要憐憫與同情,唯一需要的就是時間。
正如前人所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能治癒一切傷痛。
可受過傷就是受過傷,疤痕永遠都無法抹除,會不會糾結於這份一碰就鑽心劇痛的傷痕,那就是看自己的了。
不愧是瞭解宋遠文的人,或者是瞭解宋遠文的痛苦的人,正如鬱志超所料,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宋遠文就徹底恢復過來了,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冷麵的模樣,和鬱志超一起非常淡定的回到了南明的營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鬱志超感覺這一次的宋遠文隱隱遊戲寫不一樣,似乎更加的冷酷的,但之前偶爾會透露出來的瘋狂居然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一個好的訊號,只會意味著宋遠文恐怕在想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或許是不希望宋遠文去做傻事,鬱志超強迫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
想去勸他,可是在他身後,張了張嘴,最後又菸斗嚥了下去。
宋遠文是個什麼性格,自己能勸得住嗎。唉,希望一切順利。如果他的壽命真的只剩下不到三個月,那就讓他平安的走過生命的最後一程吧。
因為不信任,所以除了蕭信等人的傳信,宋遠文一概不信,或者直接忽略。
最近蕭信紮起北蘇,幫著宋遠文將原北蘇的皇族保護起來,事情一大堆,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所以南明那邊的訊息自然是沒能及時處理,這樣就導致了關於朝廷上一堆彈劾宋遠文的訊息沒能及時傳遞。
而白瑞呢,又屬於懶得要死的人,若非宋遠文吩咐他去辦什麼事,很少能讓他出動出手。這次也不例外,宋遠文沒讓他把南明朝廷的動向發給他,那白瑞就是不動彈。
於是乎,關於朝廷上下彈劾他不服管教、私自出兵的彈劾摺子堆滿了上官亦楓御書房的事情,某魔王絲毫不知情。同樣的,他也和朝廷上全部的大臣們一樣,並不知道擅離職守不僅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叫做葉樞的夥計。
至於他沒有被人知道呢,完全是因為明面上有一個人代替了他的身份鎮守在前線,不斷的蠶食在潁州的東越勢力,一舉一動都頗有章法。
那個人完全就是葉樞的做法,說法做事完全都一樣,智慧也是槓槓的,在這六城裡面,潁州攻城的損傷是最小的。只要潁州能夠成功奪回來,葉樞的功勞肯定小不了。
要非說有什麼不一樣的,那恐怕就是葉世子的身高了。葉樞這些年的身高竄上來了,但還是比宋遠文稍矮一點,若非是特別熟悉葉樞的人,恐怕看不出來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葉世子,居然已經和宋遠文一般高了。
然而實際情況是,葉樞就是比宋遠文矮上那麼一點,始終。所以,答案很簡單,在潁州組織攻城的這個人不是葉樞,而是易容成他的模樣在這裡代替他的替身。
只不過這裡的事情大多沒有那麼好的眼神,看不太出來這一點細微的差距,所以他們還理所當然的以為現在在這裡的還是葉世子,還是他們的葉將軍。同時,也騙過了金陵的人,也騙過了宋遠文他們。
至於真正的葉樞去哪裡了?這恐怕就要問一下玉琛了。
無情殿中,因為被變相軟禁,玉琛的心情不是很好,做事情也沒有勁頭,整個人都蔫蔫的,原本應該因為見到第五凌寒而進步的《七絃絕》第五篇《滄海桑田》都因為心情問題,練不好了。
無聊到開始修習內功的玉琛,聽到有人進來,連眼睛都沒睜,直接開始攆人。
“本主不餓,出去!”
聽聲音,門的確是關上了,但下一秒玉琛察覺到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