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被宋遠文一手錘鍊出來的,景政這副模樣根本不能讓宋遠寧的心緒有絲毫的波動。再說了,能夠見了皇上都不下跪的,女子裡面她可是獨一份,和皇上暴怒的天威比起來,景政還是差遠了。
“既然景家主說靖王府乃是朝廷中人不得隨意查探你們這樣的江湖門派,那麼同樣的,我們這些朝廷中的世家貴族也不是你們江湖眾人可以隨便來的。”
景政倨傲。“本主前來乃是有正事要辦。”
宋遠寧不為所動,許是坐累了,稍微動了一下胳膊,左手輕撫著右手的手指。“那在下就是協助景家主辦正事。你既然想把人帶回去,就得給出能夠證明景航景翰是景家人的證據。”
景政眼神十分不善。“這就是宋姑娘想借機窺探景家的理由?”同時暗暗運氣內力,彷彿只要宋遠寧敢說出要窺探景家的話他就會不管不顧的出手。
宋遠寧瞥了他一眼,面露冷笑。“景家主慎行,這裡是金陵,南明帝都,可不是容你們江湖人隨便亂來的地方。就算你想殺在下,那在下也不放在眼裡,最差也不過是同歸於盡。”
這麼不把他堂堂景家家主放在眼裡,景政怎麼能不生氣,右手抬起,準備出手,卻被宋遠寧的下一句話嚇住了。
“靖王府從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等景家主的武功能夠及得上家父和兄長一半再說吧。”宋遠寧漫不經心的提醒著景政,絲毫不在意他會不會出手,會不會毀了已經傳承了四百多年的靖王府。
隨即,她彷彿想起了什麼,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哦,忘了說了,兄長出去遊玩了,但他的師父雲霖山人還沒走遠。雖然他老人家不摻和金陵的風雨,但在下以為一旦靖王府毀了,雲霖山人會生氣的,總不能讓自己的徒弟沒有家啊。”
心一瞬間如墜冰窖。
雲霖山人天下聞名,他的護短更是江湖上人盡皆知。宋遠寧抬出金陵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放在眼裡,但是雲霖山人對於他這樣的江湖人來說簡直是送命題。
武功高強,天不怕地不怕,毒藥沒用,與凌霞宮、紫陽宮都有關係,護短,江湖上除了三大門派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繞道走的。雲霖山人連霓虛山都敢闖,他景政算什麼,景家又算什麼。
誰說靖王府的兩個孩子都是廢物,能夠隻言片語戳中軟肋,她絕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沒用!
想要的震懾效果達到了,宋遠寧也就不再嚇唬景政了。要是不來這麼一出,恐怕這個目光只侷限在江湖的景家主永遠不知道朝廷中人有多惹不得。
“景家主,在下只是想在景家的幫助下確定景航景翰兄弟二人的確是景家的嫡系,並無窺探之意。江湖與朝廷之間素無往來,兄長這個例外也是看在雲霖前輩與家父當年的同袍之情才有的。靖王府所求不過一世長安,景家主請放心。”
話已經說的很客氣了,打了一棒子之後的這個蜜棗給的絕對實打實,但是景政就是無法答應。
當年把景華一脈逐出景家的時候,他們一家所有能夠表明景家身份的信物全部被強制性收走,而且他們的名字也已經徹底的在族譜上除名了,除了多年前留下的景華的一幅畫像,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若是他能夠直接帶走他們兩個,或者說一個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但是,這根本不可能。
且不說根本就沒找到景航景翰的影子,就是靖王府的大門,若非他此時正大光明的登門拜訪,根本就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