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言這種“拉仇恨”的行為,落晚簡直想扶額,給他潑冷水:“萬事無絕對。”
楚言卻極其篤定地回望她:“不,是有的。”
落晚無言,扭過頭不再理他。
楚言也未追著不放,一手仍把她抓的緊緊的,攤開手指上繫了大家絲線的另一隻手給木輕語。
木輕語使了個小法術,四條顏色不同的絲線就都消失不見了:“好啦,大家這便可以自由活動了。”
袁卓城大幅度地動了動手:“果然一點影響都沒有誒!”
木輕語點點頭:“如果真的有找不到人的情況,就想著線另一端的人,絲線會自動收緊,帶我們找到人。”
袁卓城笑嘻嘻地:“這絲線的功效還真是有意思!你們女孩子家天天就喜歡鼓搗些有的沒的。”
木輕語也不惱,伸手到他面前:“你若覺得丟了你大男子的面子,就不要用!還給我”
袁卓城把手背過去:“我不!”
林沐連忙出來打圓場:“既然又多了一份保障,大家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夜裡危險更多,明天天亮再繼續找吧。”
眾人達成一致,一起尋了一個背風的有些幅度的坡,設了一個大大的結界,各自躺下休息。
畢竟是在外面,所以即使是睡眠質量好到落晚的程度,也不敢放肆地再把楚言當大型人偶抱著睡了,但仍不算老實。她背對著楚言,幾乎要把自己睡成一個團。
楚言把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枕著自己的胳膊望天。大漠的天空是瑰麗的紫色,星星們聚了不少堆,深深淺淺的,卻是一樣的璀璨動人。此時此地,前路還有不少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光是突破宗師就會是九死一生,他都沒敢跟落晚說,怕她擔心。他多了牽掛,多了軟肋,同時也多了不會枯竭的力量源泉。
他側臉看落晚,見她睡得像只嬌氣的貓咪,忍不住無聲的微笑。忽然想到尚在胸口的紅線,施法分別割了自己和落晚的一縷頭髮,然後系在一起,塞進落晚送他的香囊裡,小心地系在她腰上。做完這些,楚言在落晚發頂輕吻,才閉上眼休息。
一旁的袁卓城看似在對天發呆,實則一直用餘光瞄著兩人,看到現在,他閉上眼,面上只餘一個嘲諷的笑容。
木輕語把他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輕嘆一聲,翻了個身。
一向十分有紳士風度的林沐清楚落晚不用自己管,本想給僅剩的一個女孩子蓋件外套。還未動,就見梧桐已經幫木輕語蓋好了。他有些滿意的點點頭,還是這孩子比較有前途,女孩子嘛,是要寵的。
這般折騰下來,一行人都先後進入了夢鄉。
最早醒的是楚言,他剛幫落晚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就見結界外黃沙大作。連忙把落晚抱起來,喊醒林沐:“林兄,外面情況不太對。”
林沐把剩下幾人都叫醒,面色凝重:“恐怕是要變換地形了,大家還是保持清醒為好。”
眾人聚在一起,謹慎地前進,結界也跟著緩慢地向前滾動,氣氛雖緊張,倒也暫時還沒什麼危險。
袁卓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結界外狂蛇亂舞般的黃沙:“等他刮完了,外面豈不是完全變樣了。”
林沐點頭:“這大概就是他們變換地形的方式吧,其實只是最上面一層的地貌變了,地底還是一樣的。”
落晚早已醒了,下意識勾上楚言的脖子,小聲說:“哥哥,你先放我下來吧。”
楚言卻搖頭:“這樣更不容易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