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拐頭家的大門,孫紹憂心忡忡道:“觀棋,這次咱們一共打造了四支連弩,若是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這次需找個地方好好藏匿起來才是。”
李觀棋並沒有回應,只是豎著雙冷眸問道:“你怕死嗎?”
“死?”
孫紹一愣,並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神色動容道,“放眼整個大夏王朝,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百姓,又有誰不怕死呢。”
“但我卻知道一點,我孫紹能有今天,全憑觀棋你提攜護佑,所以就算是你讓我去死,我一定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我相信王權老刀叔他們也是這樣認為。”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李觀棋頓感心頭熱乎,心潮澎湃道,“那連弩的事情就不必隱瞞,最好傳得人盡皆知才好!”
“這——”
孫紹撓了撓頭。
“李掌櫃,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剛才又來了幾家酒樓的掌櫃,就我們三個人手是真不夠用啊!”
陳老刀見兩人走近,急匆匆迎了上去。
“忙,忙點好啊!”
孫紹開懷大笑。
爽朗的笑聲從鋪子內飄出,和著刺骨的寒風飄向遠方。
但殊不知,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
“他奶奶個腿的,這幫山貨商一完蛋,連野味都賣不出去了!”
一間規模不大的酒肆內,吳大狀一邊喝著酒,一邊捶胸大罵。
“誰說不是呢,再這麼下去,遲早餓死不可!”
又一人至中年的獵戶罵道。
“李峰兄,你和那李觀棋不是親戚麼,怎麼也和我落得一樣下場?”
吳大狀問道。
他和李觀棋積怨已久,縱是這兩天又打了不少山貨也根本賣不出個好價錢,爛在手裡是比誰都著急。
“親戚?你見過侄子告親叔,還差點把親叔打殘廢的親戚嗎?”
李峰沒好氣道。
他的境地和吳大狀比也好不到哪去。
畢竟已經和李觀棋徹底撕破了臉,也不可能出山貨給李記肉鋪,一回家更是會遭到李大發夫婦和王春蘭的無休止埋怨,還不如在這裡喝大酒來的清淨。
“我還就不信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罷了,還真奈何不了他了?”吳大狀一雙眼珠提溜打轉,“我有辦法了,李峰兄,我們將山貨銷往別的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