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帥臉色淡然。
鄒景山當即請示,道:“左帥,犬子鄒子俊如今身負重傷,恐需靜心休養。卑職懇請左帥答應,准許卑職帶犬子回平原城,靜養傷勢。”
左帥聞言,微微思索,便欲回答。
卻在此時,孫逸立身而起,淡淡嗤笑:“些許小傷,便跟要了命似的,監軍之子,便如此非同凡響?”
“你什麼意思?”
孫逸的話,譏諷與蔑視溢於言表,鄒景山頓時怒斥。
“什麼意思?鄒監軍會聽不出來?”
孫逸臉色冷漠,手指著救援回來的數千傷殘,道:“煩請鄒監軍看看,這數千將士,哪個不是傷痕累累,傷勢慘重。”
“但在當前戰事吃緊,異族壓境的危急時刻,他們可有如鄒監軍這般,懇請休養?回城安歇?”
“監軍之子是人,難道我等將士就不是人嗎?監軍之子受傷便要退,那我等將士傷痕累累,只剩殘肢斷臂,可曾央求?”
話到最後,孫逸厲聲斷喝,氣勢凜然,讓得鄒景山都是瞳孔緊縮,臉色微變。
這王八蛋,分明是想阻攔他帶走鄒子俊,分明是在捆綁三軍將士,攜勢威脅他。
如此明顯的作為,其目的如何,傻子都看得出來。
顯然,孫逸想殺鄒子俊之心,不加掩飾。
傻子都知道,若是准許鄒景山帶走鄒子俊,那麼往後再想殺他,就難了。
如今鄒景山被調遣回城,鄒子俊留下來,孤立無援,殺他易如反掌。
鄒氏父子皆是心思敏銳之輩,看著孫逸大加阻攔,頓時心神惶惶。
鄒子俊一張臉都是猛地蒼白,一雙瞳孔緊縮,浮現驚慌。
“爹,別讓我留下,千萬別讓我留下!”
鄒子俊緊抓著鄒景山的衣袍,急聲喊道。
他若留下,必死無疑!
鄒景山臉色沉重,目光冰冷的看著孫逸。
他很不想鄒子俊留下,但是孫逸攜勢阻攔,讓他怎麼辦?
他若強勢帶走,必然會引發三軍譁變,造成不利影響。
屆時,他一介監軍,恐怕都要遭受牽累,更別說庇護鄒子俊。
無可奈何,鄒景山只得懇請左帥,道:“左帥,犬子身負罪過,難以寬恕。請左帥下令,羈押犬子,讓其閉門思過。”
既然帶不走,那便借左帥之手,庇護鄒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