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還沒看到,心口酸澀,眼淚蒙了眼,張張嘴,沙啞出聲:“好!”
沒有溫情纏綿,她起身洗漱換衣服,將頭髮盤起,一朵一朵的花別到髮間,一朵一朵又一朵,足足十七朵!
臉上涼涼的,眼睛也模糊了,抬手一抹,原來是哭了!為了她這條命,十七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不想揹負,可終究還是揹負了!
“別哭了!”司胤衍從後背抱住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聲音沙啞輕柔,如同哄孩子一般:“乖!時間不多了,一起去送送他們!”
顫抖著手將最後一朵花別在髮間,拍拍他的手背:“走吧!”
後山,葉安玖不是第一次踏足,為了訓練槍法的時候她來過很多次,但每次見到的人不多,而這次,人佔滿了整座山頭,這是這裡所有駐守的軍人,也是司家最親近的衛隊。
逝去的戰士因為很多面目全非,昨晚連夜整理儀容,親屬見過之後就被火化,現在棺材裡只有骨灰罐子。
十七口棺材,覆了旗幟,裹了鮮花,每個都由十個士兵手臺送上車子,開往火葬場。
葉安玖光是看著,都覺得有些站不穩,她不明白啊,生命如此之重,卻又如此之輕,他們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結束了,因為閆偉光的一念之惡。
“安玖!放手!快點放開!”
司胤衍突然爆喝,旁邊的人都跟著轉頭看來,原來葉安玖的右手掐著自己的左手臂,深深的掐著,指甲陷進去,血留得滿手都紅了,而她自己卻看著越走越遠的隊伍失神,彷彿一點痛覺都沒有。
待司胤衍換回她的神志,緩緩取開她的手時,她的手上已經是皮肉翻飛,深深的陷進去了,明明表情那麼平靜,可竟然下手那麼狠。
老爺子皺眉,覺得不該帶她過來的,看了這一幕,她的心裡一定很不平靜:“讓心理指導員跟她幾天,別出事兒了!”
閆偉光蓄力了那麼久的全力一擊,如同惡狗咬人,誰都沒想到他這麼瘋狂,怪不得誰,死了親衛他們也難過,但都是上了戰場的人,這點兒他們還能扛,可葉安玖不同,到底沒見過真正的戰場,怕是心裡要出問題了。
司胤衍帶著葉安玖去包紮了傷口:“受不了就回去,這事兒你用不著愧疚,軍隊爭鬥就是這樣,你死我活,身在這個位置,擁有這一切,這些必須要承受,將軍腳下萬千白骨,有敵軍,有戰友,對司家的男人來說,這些都太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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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玖沒有回答,只是堅持跟著去了墓地,十七個新的墓坑,棺材已經擺好,老爺子帶頭填了第一鏟子土,然後是司誠均,最後是司胤衍和葉安玖,這是司家人給予親衛的殊榮,在他們踏入軍營的那一天,就註定奔赴疆場,多少次從死亡線上回來,多少次又再回去,死亡於他們而言可以毫不眨眼,而司家給予他們的忠誠最尊敬的回應,鉅額的撫慰金,對妻兒家人最好的照顧,這幾乎是每個親衛最大的動力。
用生命換來的!
誰對誰錯?沒有誰對誰錯,這就是世道,再太平的國度也免不了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死亡。
不記得是在哪兒看到的了,有個深受戰爭迫害的人怒問軍火商,問他為什麼要販賣軍火給兩個國家的君主,讓他們挑起戰爭,他們一群受害人,痛恨死了軍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