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恩畢竟不是普通人,聖朝子爵,改命上師,鬥法宮之主,大士門閥中堅,任何一個身份,都是舉足輕重,何況多重聚於一身。
“文華院十老,本宮主素來敬重你們,但爾等今日所為,令人心寒!本宮主絕不會善罷甘休!定然上書聖朝,參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助紂為虐,肆意濫用職權之罪!”
太史恩厲聲斥道:“至於你小子,文華院十老不出手,你又有什麼法子,殺得了我?”
他看出玄一院主等人面露猶豫,知道此言起了效果,心中已是大定。
至於蕭玄天,區區苦海道者,即便束手就擒,又怎麼傷得了改命上師?
改命上師,道體如鋼,金身不壞。靈臺似鐵,外邪難侵。
便是靈臺境的駱仙蘭,都不見得能傷其性命,何況此刻重傷未愈,不能動手。
玄一院主頗為無奈的看向蕭玄天。
他們做到這一步,已到極限。
駱仙蘭輕聲道:“今日之事,惡氣已出,到此為止吧。我與太史一門,再無任何瓜葛。”
她自然看的清形勢,不願讓蕭玄天為難。
蕭玄天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他不緊不慢的起身,好整似暇道:“太史恩,你以為十位先生不出手,我便殺不了你?”
說著,黑芒一閃,玄鐵重劍已在手中,剎那之間,少年周身氣息洶湧,恍若天龍大力降臨,一股無邊無際的滔天威壓,瞬時傾瀉於大廳之內,如泰山壓頂,黑雲壓城,連文華院十老,都感覺天威滾滾,面色大變。
“這一劍下,你若還有命在,我饒你不死!”
少年輕喝一聲,玄鐵重劍高高懸起,忽然萬千劍氣翻滾,但下一瞬皆化虛無,一切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滯和靜止,唯有那幽深的劍意,如鬼王索命之鉤,輕飄飄的落在太史恩當頭。
“就憑你?”
太史恩先是陣陣不屑獰笑,待得廳內氣勢乍變,他便隱隱意識到不妙。
到那一劍遙遙斬來,忽然無邊無際的死亡氣息洶湧而至,彷彿地府中的十殿閻羅,正在冷冰冰的注視著他。
“不……”
太史恩無力而恐懼的低撥出來,其聲未完,戛然而止。
這一劍如同一隻無形的鬼手,剎那間抽乾了他所有的生機,連屍身都一片冰涼,彷彿已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