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轉身回了一禮後問道:“産量如何?”
“一號爐周邊所有的配套都完工之後,保守估計最低可年産十五萬石。這裡計劃初期先建七座爐。”
聽完這個資料,柳木可以看到夜班管事眼中的驕傲。
沒錯,這個資料確實值得驕傲。
大唐在柳木之前年鐵與鋼的總産量也沒有超過十萬石,就是五千噸。
眼下一座爐就超過了以前大唐全國全年的産量,為什麼不能驕傲一下呢。
夜班管事只看了一眼柳木的神情立即又說道:“下官等人當戒驕戒躁,用心研究生産管理技巧與煉鋼技藝,讓一隻爐年産超過二十萬石。”
“你們作的已經很好,但工藝提高卻不能停。實話告訴你們,這座鋼坊我內心的目標是年産五千萬石起,當然工藝的提高需要一個時間。給你們一個建議,善用鐵驢者,才有可能再進一步。”
“請駙馬指點。鐵驢在運輸與碎石上有奇效,但五千萬石這個資料著實是嚇到了下官。”
五千萬石很驚人,但用噸位來計算就是二百五十萬噸。
後世的現代五百萬噸産量的小鋼廠都是需要被關停,因為規模太少。
柳木思考片刻後說道:“鐵驢是一種機械,這機械可以提供力量。如何運用這力量、掌控這力量,甚至於可以請華原那邊按你們的設計,定製最適用的鐵驢。或大、或小,想通了這一點,五千萬石不在話下。”
夜班管事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呆滯中。
柳木退後幾步給身旁的人低聲吩咐道:“安排一下,別讓人打擾到。人能有頓悟的機會很難得。”
“是!”
深夜的時候,離開鋼坊的柳木沒有回軍營,而是命人帶路去了福岡城。
讓柳木意外的是,蘇我芽子竟然在這裡,而且準備了夜宵等柳木過來。
柳木坐下之後問蘇我芽子:“你知道我要來?”
“不知。”蘇我芽子跪坐在一旁低聲回答道:“若有可能萬一您來了呢?”
柳木為蘇我芽子倒了上酒,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都退下。之後柳木說道:“你不用巴結我,也不用在意我對你的看法。我相信未必幾十年內沒有人能夠危害到你,大唐的冊封有一個複雜且正式的過程,倒是讓你久等了。”
蘇我芽子一臉的平靜:“我也不在意那份冊封。”
“我在意。”柳木拿起酒杯品嘗了一下杯中的酒。
酒肯定不會有毒,無論蘇我芽子有沒有這個膽量下毒,抱琴都會事先安排人檢查。
酒的度數很低,卻一種清甜香味,也與後世的清酒完全不同。
“酒很特別。”柳木這一句不算是稱贊,因為這樣的味道他是頭一次喝。
蘇我芽子開口介紹:“自晉朝末,百濟與晉朝都有釀酒技術傳入扶桑。在三十年前扶桑的酒還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飲的。那時的酒為漿狀,只能用來吃。在前隋末年的時候,有從中原逃避戰亂而來的人,帶來了澄清的技術。”
“繼續。”柳木心說這和自己曾經讀過到過的關於歷史不是完全相同,大部分相似卻少了隋末逃難過來的人帶有酒技術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