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大笑:“不急,咱們講道理。不是強盜。”
此時的太極宮太極殿內,就是在講道理。
傅弈卻是繼續在唸著自己的表章:“聖人,臣第二個彈劾的是戶部。臣想問戶部,大唐有那麼律法寫過,非聖令之下可給予某些人免稅,戶部沒收,吏部沒有對各州府問責,臣以為同罪。”
戶部尚書大怒:“要查賬隨時隨地奉陪,那筆稅沒收上來,你倒要說個清楚。”
“不說遠的,就只說長安這周邊。數以千計的廟觀,可有收過田賦。數以十數萬計的僧尼可有收過人丁,可有出過徭役,可有按新行的租傭調法執行。臣彈劾,八百九十七官員無視我大唐律,怠慢公務。”
傅弈這一開口,驚了整個朝堂。
“胡說,滿嘴胡說。歷朝歷代……”跳出來的是頂尖的大員,蕭瑀,因為他信佛。
可沒等蕭瑀有說完傅弈就打斷了他:“蕭公是用前朝的律法在約束我大唐?或是您從大唐律之中找到相應的條款,那一條那一句說過廟觀僧尼免稅?”
“這……”蕭瑀被噎得不輕。
如果傅弈一跳出來高喊滅佛,那他今天肯定被無數人噴死。
眼下一句大唐律,連蕭瑀這樣的思想都被誤導,滿腦袋想的只是大唐律中的條款。
“臣經三彈劾刑部。臣聽聞,許多寺廟之中的所謂僧人與在冊的不相符,臣請問刑部劉尚書,那麼那些不在冊的人,沒有名錄的人,是何人。我以為是匪類。”
劉政會身為刑部尚書,他已經聽出味道了。
這瘋子又一次準備咬死佛門了,估摸著手上有什麼大殺器。所以劉政會沒反駁,站出來只說了一句:“臣有錯,臣當嚴查。”
“還有,臣再彈劾刑部、長安令、長安千牛衛左右大將軍。廟宇之中藏匿皮甲,臣不解。依大唐律,私藏甲冑者一副勞役三年,兩副沖軍邊塞,三副斬立決。長安城各們勳貴府中的甲冑依是登記在冊,不敢有差,難道這寺廟就能無視我大唐律。”
“臣再次彈劾刑部尚書,大唐律被人無視,刑部尚書當受責。”
傅弈上一次要滅佛,在這朝堂之上差點被咬死,此時卻是鎮住了滿朝文武。傅弈的內心在暗選,秦王府房、杜二位,果真是高明至極。
“臣第六彈劾趙王李元景)。臣數次聽聞,聖人先祖乃是太清道德尊,趙王數次過玄都觀而不入,可以說趙王就沒有進過玄都觀。每次都是直入大興善寺,臣以為趙王不孝,當重責,忘記先祖當重責。”
李淵站了起來,傅弈退後三步立在一旁。
“眾臣說說吧。”李淵沒有表態,而在讓眾臣開口。
蕭瑀第一個站出來:“聖人,趙王年少,可指派一臣子為師細心教導。重責倒是不必,但罰其年俸減半卻是合適。”
“各位的意見呢?”李淵又一次在問詢臣子們的意見,那怕他已經有了決定。
眾臣子紛紛表示這麼處理挺合適。
蕭瑀又說道:“懇請聖人,下旨免了佛門之稅。”
“免稅,你可知道他們欠了多少稅,自大唐立國以來,這八年有多少稅?”傅弈立即就懟上去了。“就算是以後免,以前欠下的難道就不要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