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細節估計連聖人都不知道,現翼郡王也只知道一部分。若不是自己給柳木當了幾年的文書,整理了大量的資料,而後又與翼郡王秦瓊等人聊過當年燕州的事情,馬周也不會多想。
可這一次,柳木要憑一封書信就讓夷男降了,而不是平等結盟。
從那裡來的信心?
這也就罷了。
馬周可是知道柳木當時推薦的出使人員,可以說全是柳木親近的人。
四妹夫、五妹夫、連同自己。
柳木沒有絕對的自信,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安排,就如同當時奇襲突厥牙帳那一役。
馬周親自分析過草原上的全部情報,只能說夷男有些壓力,但絕對到不了歸順的程度。
古怪,一切都太過古怪。
馬周努力不讓自己再去多想,他相信見到夷男就會知道結果。
下午的時候,馬周被迎入薛延陀牙帳。
迎接的禮節很給面子,但進入牙帳之前,卻沒有半點洗塵宴的樣子。
禮節是必要的顏面,洗塵接風宴卻是一種心意,也是表達態度的一種方式,可此時沒有洗塵宴,讓馬周心中不由的多了一些不安。
“不知唐使到我薛延陀來有何事?”夷男很嚴肅的問道。
馬周聽到這語氣,心說這次怕不是那麼容易。他將節杖交給韋挺,從身上拿出一隻木盒,用膠封死的木盒。
“在說明來意之前,有封信夷男可汗可先一觀。”馬周雙手遞過那隻木盒。
夷男接過木盒後問道:“這信是何意?”
“信中內容不知,這是柳駙馬託我給夷男可汗你的信。”
夷男可汗拿著木盒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伸手一巴掌拍碎了密封的木盒,然後撕掉了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