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熙驚訝的看著陸路,又驚訝的看著馬湘蘭,隨後又驚訝的看著徐元春身旁的徐錦枝,最後又重新回到了陸路身上,接著一臉怪異的說道,“你這詩詞,不是寫給馬姑娘的?”
這蔡國熙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陸路和馬湘蘭的相遇相識相知,這蔡國熙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那船上的雨中擁抱,隨後二人又執禮相望,最後又“紅拂夜奔”,而這首詞正好非常適合在二人執禮相望時寫的。
又喜又愛,想要接近你,但又怕你不喜歡,就如宋代蘇軾的《蝶戀花·春景》的場景一樣,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正因為如此,蔡國熙才自認為這是陸路給馬湘蘭的小情詞,再說了,你領著你的妾室來這裡遊園賞梅,誰會寫詩給別人啊,這小情詩必然是給自己的妾室的啊,從這方面說,蔡國熙也很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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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你才發現啊。
但很顯然,委屈歸委屈,現在發現已經為時已晚了,這話都說出口了,想要圓回來,那就不像說出去那麼容易了,正所謂覆水難收了啊。
蔡國熙看著陸路,陸路也看著蔡國熙,大眼瞪著小眼,就這樣看著對方。
陸路很想說,這詩本來就是送給馬湘蘭的,但現在說,好像也沒人信了啊,你看看徐錦枝他哥的眼神,那是要吃了自己了啊。
見到大家都有些尷尬,這時馬湘蘭開口了,“蔡大人,你和這位管志道管公子說的只是這首詩的一個意思,其實啊,這首詩還有另外一種意思的。”
“哦?馬姑娘可有什麼高見?”蔡國熙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馬湘蘭雖說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學識可是遠近聞名的啊。
不但蔡國熙好奇,就連周圍看熱鬧的那些書生也有些好奇,難道這不是一首小情詩?
馬湘蘭微微一笑,隨後說道:“這‘莫把瓊花比淡妝,誰似白霓裳。’說的是這梅花的淡妝,並不是世俗之人所說的那樣,她的淡妝,這是因為梅花它本身就不是什麼富貴的花草,她的這種梳妝,就是她本身顏色,它不同於這塵世中的俗花,那所謂淡妝,不過是富貴閒麗的人刻意為之罷了。”
“而這‘別樣清幽,自然標格,莫近東牆。’這頭兩句說的是梅花天然的清幽,是自然生出的體態和高潔,而後一句,則是叫你不要靠近那東牆。這裡東牆,蔡大人指的是宋朝程垓的那句“一枝煙雨瘦東牆,真個斷人腸”,而我則是認為這是李商隱《無題》中的一句,“溧陽公主年十四,清明暖後同牆看。“那如同櫻花豐盛的溧陽公主,前呼後擁,而同樣美貌的東牆女子,雖然美麗,卻因為家貧,冷冷清清的,與那溧陽公主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所以,不要太靠近那東牆,不要去看那梅花那清瘦的影子,那樣的話,很可能你生出來的就不會是欣賞了,而是同情了,這梅花的冰肌雪骨,那是上天的贈予,是命運賜予梅花的,可這上天賜予給它的不止是冰肌雪骨,還有那無盡的坎坷與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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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
“許多人認為這梅花的暗香浮動,疏影橫斜,是她美的象徵,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種美,是來自一種寒,是因為他無法改變這樣的命運,梅花並不願意站在霜雪裡,但站在霜雪裡是它的命運。”
“咦?”這蔡國熙聽到馬湘蘭的這種另類的解讀,感覺自己還真的沒有想過,這梅花冷不冷啊,以至於我們想當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梅花了。
蔡國熙看著馬湘蘭,這丫頭果然不同凡響啊!!!
周圍的人也聽到了馬湘蘭這種另類的解讀,隨後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馬湘蘭見到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後,又說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家夫君和徐家這二小姐,可是舊識了,當初徐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曾外出遊玩過一段時間的,也就是在那時,我家夫君才和這徐小姐相識的。”
“而這首詞,便是我家夫君送給徐小姐的,這徐小姐就如那梅花一般,有著她的命運,同時也表示了對友人的憐惜之情。”
這熟悉徐家二小姐的都知道,這前不久,這徐家二小姐不滿家中的安排,可是離家出走過的,但儘管是這樣,那徐家二小姐的婚事還是定下來了。
這二小姐就如那梅花一樣,給了她榮華富貴,同時也給了她無法左右自己幸福的枷鎖,作為好朋友,將這首詩送給她,好像也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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