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什麼想法？”紀煜問道。
“她根本不和我們說啊，而且她最近很少說話。說真的，我們家清貧，若和你們紀家攀親家，我也很擔心。但唐果鬱鬱寡歡，我更擔心。我也年輕過，知道這種感覺。丫頭大了，心思活了，當父母的也沒辦法幫她。”唐爸爸長長地嘆了口氣。
紀煜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很喜歡她。”
“看得出來。聽她阿姨說，你那天從疫區趕回來就去見她……我就知道你還是有真心的。”唐爸爸點點頭，小聲說：“就是胥煙的事，這是個坎，你們過不去的話，就算在一起，也會分開。要說，這事在你和她認識之前，你有多少錯，我也不覺得。現在年輕人都開化，婚前這種事不知道有多少。我也不是老古董接受不了，甚至覺得婚前能磨合是好事。就是胥煙和唐果的關係實在太不同了，她們從小好到大。唐果習慣了保護胥煙，胥煙打個噴嚏，流串眼淚，她也會跟著難過。胥煙現在去支教，遠離這裡，她喜歡你又不敢靠近你，她多難受啊。”
“是，我明白”紀煜眉頭緊鎖償。
“哎……”唐爸爸又是長長地一聲嘆息，輕輕地放下筷子，拿錢包，“我請你吧，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多，按道理我應該請你。”
“伯父，真不用……”紀煜趕緊攔住他攖。
“紀先生，你別攔我，讓我請吧。”唐爸爸推開他的手，緩聲說道：“不然我難受。”
紀煜只好看著他付款。
“過幾天，她粉絲見面會。”唐爸爸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第一次粉絲見面會……她媽媽說，她應該買兩套好看的衣服……下午就去買呢。”
“是應該買，祝她成功。”紀煜說道。
“我回去了，我叫的計程車會送我，你不必送我了。”唐爸爸擰了擰眉，慢吞吞地往門口去了。
紀煜看著他出去，雙手在臉上輕輕抹了一把。
他當然想見唐果，然後呢？唐果又會難受。長痛短痛都是痛，他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有心結的人不是他，是唐果。唐果想不開，在一起也是痛苦。
“撲通……”前面有人踢翻了花盆。
紀煜擰擰眉，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一男一女正快步進來，女人被門邊小熊貓造型的花盆絆了一下，氣得一腳把花盆踢開。
服務員趕緊過去道歉，帶著他們去一邊的座位休息。
女人坐下後，拿著鏡子補妝，氣呼呼地說道：“搞什麼鬼？手機也打不出去了。這家裡怎麼回事，冷氣壞了，也不能做飯，水也不能用。車開在這裡偏偏也壞了……這地方飯菜好吃嗎？”
“湊和吧。”男人綠著臉，拿起選單點菜。
“這真是活見鬼……你那個妹妹是不是災星啊？自己丟人現眼，還把災氣帶回家來了。”女人把粉塞回包裡，往四周看了看，嫌棄地說道：“這裡真不怎麼樣。”
“行了，別哼了。”男人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就你話多。等下見到紀家人，把嘴閉緊點。”
“還不能說了？就你妹妹那個貨，好端端去惹紀家的人。現在好了，人家放話了，要我們去磕頭。要磕你磕，我可不磕。”女人越說越生氣，腳在地上亂踢。
紀煜雙手撐在下巴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對夫妻。他依稀有印象，是崔家的人，排行幾不記得了。每天想方設法來他面前轉悠的人太多了，不順眼的人他根本懶得看。
“紀……”男人突然看到了他，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