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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700裡瀚海,果然名不虛傳啊!”
陳升之站在了瀚海邊,放眼望去,霧氣茫茫的一大片,鄰近之後,就能聞到一股子臭味,暗黑色的泥漿,淺淺的水泡,不斷冒著泡,就像要開鍋似的。
這一切都讓陳升之感到新鮮,高遵裕和譚憲兩個人不說話,只是皺著眉看著。
王寧安告訴他們要注意瀚海,到了之後,果不其然,比想象得還要糟糕。高遵裕親自牽了戰馬過來,想要和手下人走一段看看。
他正要行動,突然有一隊兵趕了過來,為首的人立刻攔住了他。
“隨便進去,不要命了!”
高遵裕皺著眉頭,勒住戰馬,他沒有吱聲,手下人立刻問道:“瞎叫嚷什麼,我家大人要進去探查!”
來人絲毫不畏懼,冷笑道:“這沼澤之中,有很多水草,能劃破面板,尖銳的草根,能刺透腳掌。面板破了,泥水之中的毒氣就會滲入,搞不好染上了潰爛,可是會要命的!”
“啊!”
高遵裕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臉上變顏變色,再看瀚海,就跟看地獄的大油鍋似的,心都虛了。
“這瀚海真有那麼兇險?”
“豈止如此,瀚海還有很多毒蟲,想要進去,身上必須戴好驅蟲的草藥。另外別看瀚海之中,到處都是泥水,但是這些水都不能喝,必須攜帶足夠的清水才行……”來人介紹了十幾樣在瀚海行軍的禁忌,聽得高遵裕心驚肉跳,再也不敢往裡面走了。
這時候陳升之也湊了過來,他見來的小兵侃侃而談,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你,你是韓……韓忠彥吧?”
此人身軀一震,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熟人,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幅樣子,對方還能認得出來!
陳升之見對方為難,他就確定了。
“賢侄,你隨著叔父這邊來。”
陳升之拉著韓忠彥,到了遠處的一片楊樹之下,把從人都打發走,陳升之好好端詳了半天,感慨萬千!
“賢侄,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的聲音,叔父幾乎認不出來了!”
陳升之自稱叔父,還真不是套近乎,他的確當得!
慶歷新政失敗,韓琦外調,知揚州事,在任上,韓琦結識了不少朋友,陳升之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韓琦的府邸養的一株芍藥開花了,不多不少,正好開了四朵,這花可非同小可。花瓣上下呈紅色,一圈金黃蕊圍在中間,因此被稱為金纏腰,又叫金帶圍。
人們都說,金帶圍開花,城中就要出宰相。
當時韓琦請了三位朋友,分別是王珪、王安石,還有就是陳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