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詁抓起短刀,惡狠狠道:“請王相公放心,這次我親自過去,拿不下來,我把人頭交給你!”
王寧安突然一笑,不那麼嚴肅了,“我要你的腦袋幹什麼!我是來幫忙的!”
跟隨著王寧安,背後還有一支人馬,這些人很有特點,一個是身材高大,普遍比一般計程車兵高出一頭,人高臂長,渾身上下,十分粗壯,就跟險道神似的。
他們除了普通的皮甲和配刀之外,還揹著一個皮袋,鼓鼓囊囊的,很是讓人好奇。
種詁挑選了800名勇士,王寧安派出了100人。
在他們後面,是種診領著3000人,還有20艘小船,以及許多木板,只要能搶佔對面的河岸,他們就立刻鋪橋,給後續部隊開路。
準備妥當,種詁第一個跳進了略顯冰冷的河水之中。
蹚著齊腰深的河水,不斷向前,水流很急,從上游不時有爛木頭沖下來,有一個士兵就被撞到了腰,跌入急流之中,掙紮了一會兒,消失不見。
種詁和其他人恍若未聞,終於渡過了一大半路程,距離河岸只有20丈。
此時一陣馬蹄作響,質子軍又殺來了。
渾州川因為秋汛的關系,有幾百步寬,岸邊泥土松軟,大宋的重型裝備,比如床子弩,根本夠不到對岸,騎兵也無法發揮作用。
西夏人顯得肆無忌憚,他們彷彿面對的是一群羔羊,可以隨意砍殺。
種詁也準備拼命了。
正在這時候,突然王家軍的大塊頭兒猛地沖了上來,他們用力在水裡助跑,距離遼兵不到15丈,突然他們手臂用力,掄起一個皮帶子,一鬆手,有一枚黑鐵鑄成的球,帶著火星,落到了質子軍的中間。
有的鐵球淩空爆炸,有的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一瞬間,西夏人竟然被籠罩在硝煙之中,所有人都傻了!
大個兒可不傻,他們掄起膀子,繼續投擲,一連扔了三輪,然後他們很乖覺地往兩旁一閃,給種家軍留出了進攻的道路!
厲害了,擲彈兵!
這是王家軍一個嶄新的軍種,對付耶律洪基打草谷的時候,就派出過,不過當時沒有什麼作為而已。
又經過了一年不到的苦訓,擲彈兵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三百多枚彈丸,除了落入水裡,或者是落到泥土裡,至少有200枚在質子軍中間爆炸,四散的彈片,濃烈的硝煙,製造了一個可怕的無人區。
所有唄籠罩的質子軍,無一倖免,不是死,就是傷,渾身上下,黑漆漆的硝煙,暗紅的鮮血,不停痛叫,跟到了修羅場似的!
種詁邁著大步,沖上了對岸,他咧著嘴笑了。
除了被嚇跑的那些質子軍,岸頭再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殺!”
種詁連著砍死了好幾個半殘的傷兵,他都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後續人馬搭建起浮橋,種家軍的騎兵輜重順利過河,不費吹灰之力,三萬大軍,直撲平戎寨,在那裡,有質子軍的主力等著,一場苦戰,不可避免地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