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洞出來的,早都被磨掉了人味,說穿了就是行屍走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很多喜歡刺激的貴公子,錢多燒腦讀書人,還偏偏鐘情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野玫瑰。
久而久之,就有了鬼樊樓之稱。
“二郎,你想啊,無憂洞有姑娘,有錢,簡直就是搖錢樹,京城多數官吏都收了他們的錢,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鏟除無憂洞,就成了痴人說夢。”
“哼,一幫飯桶!”
王寧安頗不以為然,開什麼玩笑,大宋的帝都,世界的中心,竟然允許這幫畜生存在,豈有此理!
最扯淡的是他們居然還敢懸賞要自己的腦袋,真是活膩歪了!
“我說國舅爺,你沒去過鬼樊樓吧?是不是讓人家抓住了把柄,跑我這兒充當信使來了?”
曹佾把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一樣,“二郎,你可是大宋的財相,不要隨便誣陷好人,我絕對和無憂洞沒有關系。只是前天晚上,有人往我們家扔了飛鏢,上面帶著書信,大意就是讓咱們高抬貴手,不要趕盡殺絕,給他們留點活路。”
王寧安揹著手,轉了兩圈,“國舅爺,咱們的投資真的影響到了無憂洞?”
“沒錯,就拿漕運的卸貨來說,以往都是無憂洞出來的力巴,現在都換成了咱們的人。其實也不是搶他們的飯碗,咱們投資大,配屬馬車,還有各種工具,貨物從船上卸下來,立刻就能送到各商家,無憂洞拍馬也趕不上。”
顯然這是新舊體系的對抗,以往朝廷疏於管理,把偌大的權力真空交給了無憂洞,落到了一幫搗子的手裡。
王寧安弄出來的物流市政系統,把這塊空白給填補上了,無憂洞沒了來錢的路子,自然要奮力掙紮。
“國舅爺,無憂洞到底有多少人,所說的十萬之數,都是死心塌地的嗎?”
“當然不是,他們要是有這麼多人,幹脆殺進皇宮造反了。”曹佾道:“保守估計,他們的核心戰力也有四五千人吧,麻煩的是他們藏在地下,沒法攻擊,奈何不了他們。”
王寧安冷笑道:“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光是他們拐賣孩子,就傷天害理,喪盡天良。這樣的畜生根本不該存在世上!我這就去找包大人。”
曹佾一驚,“二郎,你真的要和無憂洞鬥啊?”
“當然。”王寧安道:“咱們那麼大的投資,需要的就是穩定的環境,京城不能有和咱們分庭抗禮的勢力!”
說話之間,王寧安已經傳好了官服,直奔開封府而去。曹佾跺了跺腳,十分為難,他當然要站在王寧安一邊,鏟除無憂洞也是情理之中,問題是……唉,真是讓人為難!
曹國舅陷入了天人交戰,王寧安趕到了開封府。
沒用通報,就直接進來了。
把事情和包黑子一說,包拯神秘一笑,拉著王寧安到了一面牆的前面,伸手將帷幔拉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原來這就是包拯從工部弄來的開封下水道的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