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縣的錢莊不但不收保管費,相反,還給予儲戶利息,一年期定存的基準利息是百分之五,一百貫存一年,可以得到五貫的利息。
曹佾翻看著商抄,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錢莊,那麼多錢,放在錢莊,要儲存的倉庫,要僱傭人手,結果還倒找給儲戶錢,這不是賠本了嗎?
王寧安那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曹佾可不覺得王二郎會做賠本的生意,他急匆匆讓手下人驅車,找到了王寧安,一見面,曹佾就劈頭蓋臉問道:“錢莊怎麼回事了?”
王寧安呵呵一笑,“沒什麼,就是方便交易而已,給商人提供便利嗎!”
聽著不痛不癢的回答,曹佾才不吃這一套,冷笑了一聲,“二郎,咱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我承認,或許能提供些便利,可是沒有好處,你小子會幹?我敢說,那幫商人撈到的肯定是小頭兒,大頭兒都在你這裡呢!”
還真別說,曹國舅一語中的。
見被人戳破了心思,王寧安也就不瞞著了。
“國舅爺,你這一路上,看到平縣的建設還算可以吧?”
曹佾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不錯,街道寬闊,店鋪林立,灑掃幹淨,秩序儼然,看起來比京城還要規矩——可是這和錢莊有什麼關系?”
“關系大了,沒有錢莊,我哪來的錢弄這些。”
“什麼?”
曹佾驚得站起來,“我說二郎,你是把存在錢莊的錢拿出去了?”
“沒錯。”
“你,你怎麼能這麼幹?”曹佾聽得心驚肉跳,“我說寧安,人家把錢存在錢莊,是圖一個安全方便,你把錢弄出去了,到時候人家來取怎麼辦?我可告訴你啊,做生意要講誠信,你不能坑人啊!”
王寧安翹著二郎腿,笑道:“我怎麼坑人了,他們來取巧,錢莊自然會一點不差給他們,又有什麼坑人的?”
“那,那你不是把錢都給花了嗎?哪來的錢給人家?”曹國舅傻傻問道。
王寧安都笑了出來,“我的國舅爺,這點事,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啊!”
往錢莊裡存錢的客人很多,短則幾天,長則一兩年,他們才會來取錢,有人是存的定期,到期的時候,需要交付多少存款和利息,錢莊完全清楚,當然也有一些臨時支取,總歸數額不會太大,只要留一些錢在賬面上也就夠用了。
至於更多的錢,則是躺在了倉庫裡吃灰,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費財富!
正好,平縣需要大建設,王寧安以縣衙門的名義,把錢借出來,修建道路、碼頭、扶持作坊、培養工人……等時間到了,把投資收回來,還給錢莊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