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黃河泛濫,河北很多的土地不是旱就是澇,水淹之後,還有大面積鹽堿地。
除了高粱之外,別的東西也活不下來。
普通高粱用來釀酒,甜高粱全身都是寶,種子食用,杆用來榨糖,剩下的渣滓曬幹了,還能燒火。
白糖和烈酒,是王家眼前最重要的兩條財路。而且還都是動輒上千萬貫暴利,放在一年前,王良璟都能被嚇暈了,哪怕到了現在,也是頭暈眼花,渾身哆嗦。
“白糖不能都在大宋賣,一下子數量太多,會打亂市場,造成價格暴跌,影響利潤。而且動靜太大,也會吸引別人注意,引來其他世家跟風。我們把白糖生意分成五年,穩步擴大,讓糖價慢慢下降,防止對手察覺,而且我們還能掌控更多的土地,形成龐大的規模,佈局完成,就不用擔心其他人效仿了。”
王寧安數著他的生意經,“所以要和烈酒一樣,把多餘的白糖賣給遼國,我相信遼國的貴胄肯定更喜歡糖!”
北方寒冷,到了冬天,風狂雪猛,哪怕遼國的皇帝,都要貓在禦賬不出來。又沒有多少娛樂手段,除了生孩子,就是喝酒、摔跤,如果把白糖製成各種糖塊,賣給遼國,絕對大受歡迎。
最好遼國上下都猛吃白糖,吃出一嘴蛀牙才好!讓他們咬不動羊肉,吃不了肉幹,就沒本事南下打草谷了……當然,這只是王寧安的腦洞,哪能指著糖廢了一個龐大的帝國。
但是走私白糖,帶來的暴利,卻能讓王家快速壯大,說不定有一天,王家的鐵騎就會覆滅遼國!
……
兩條財路,給了王家父子充足的信心。
該擴充人馬了!
“眼下我們名下的部曲有一百二十多人,不過弓箭社已經有了七百多人,還有帶回來的五百青壯,周邊村鎮,許許多多青壯都有心投靠……畢竟災年嗎,活下來不易。”王良璟學得很快,思維越發清晰。
“總而言之,現在人不成問題,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關口是咱們能有多大的本錢。”
王寧安點了點頭,人馬可不是越多越好,而且也不是隨便摸摸腦袋,就是一個兵。需要選好人才,還要小心培養,耗費無數資金,才能訓練出一個合適的戰士。
“我的意思是盡可能擴充勢力,但是不能把力量都放在士兵上,咱們家要像冰山一樣,在海面上之露出一小塊,真正的大部分藏在海面下,這就叫扮豬吃老虎!”
王良璟很理解冰山效應,他見過渤海的冰,海面上只有薄薄一層,其餘部分都在下面,只是他不太相信,海面上會有如山的冰塊,那樣豈不是連陸地都給封住了……“說說你要怎麼藏人?”
王寧安笑道:“這個不難,首先把威字營的廂軍和效用士分開,別人家的廂軍都是後娘養的,吃的少,幹的多,還被欺負,跟孫子似的——咱們的廂軍必須精壯,幹練,要向禁軍看起,要比禁軍還要厲害。不但不吃空餉,還要滿編足額,不但要有正式的人馬,還要配屬足夠的效用士,如此一來,咱們手上就能有一千人馬。”
王寧安的計劃是五百正式士兵,五百效用士,由於效用不計入正式士兵,看起來王家只有五百人,實際卻有一千人!
別覺得一千人不多,在西夏損失慘重的折家,也不過一千多效用而已。當然了,折家的人馬非常精幹,遠不是王家的新兵可比。
所以說,接下來的一年重點是練兵,把王家計程車兵百煉成鋼,所向睥睨。這個活兒肯定是王良璟負責。
“咱們的小馬駒已經有了,楊家派來的部曲也到了,過了初五,我就帶著人去野狼谷訓練,不把他們練趴下,我的姓倒過來寫!”
王老爹殺氣騰騰,“倒過來也念王!”王寧安小聲嘀咕著,瞬間老爹銳利的目光襲來,嚇得他連忙住嘴。
“咱們還是商量下其他的生意,怎麼藏兵!”王寧安連忙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