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子鬥膽說一句,崔家幾百年的積累,牽連人數絕對不少,大人應當控制打擊規模,免得激起全面反撲。事緩則圓,只誅首惡,脅從不問。滄州地處邊境,百姓經不起一場大戰,朝廷也承受不起遍地烽火,懇請大人以蒼生為念!”
王寧安說的可是肺腑之言,牽連到遼國,牽連到豪強,真的鬧起來,滄州大亂,好不容易積攢的家底兒,可全都付諸東流了。
只不過聽在包拯的耳朵裡,他有了別的想法,王寧安這小子奸猾過人,崔鈺那個老狐貍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說什麼只誅首惡,脅從不問,誰是首惡?誰是脅從?
莫非他是讓自己高抬貴手,放過王良珣?
要說起來,王良珣的確可惡,但是他並不知道崔家和遼國的事情,只是糊塗貪婪,才被拉下水。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王良珣竊據侄子的功勞,又欺壓四弟一家,弄得身陷囹圄,也是咎由自取。
前面王良璟曾經幫著他說情,現在王寧安又替二伯說話。
王家父子,真是厚道人啊!
想想當初,自己還說人家不懂孝悌之道!現在想想,真有些臉紅,不過更應該臉紅的是王良珣,同樣是一家人,差距咋這麼大捏!
包黑子自以為明白了王寧安的意思,鄭重道:“王二郎,老夫會酌情處置的。”
王寧安哪知道包拯猜錯了,還抱拳致謝,目送包拯離開。
屋子裡重新只剩下父子兩個,王寧安不斷盯著老爹,彷彿看大熊貓一樣,把王良璟盯得老臉通紅。
“你小子有話就說!”
“嘻嘻,爹,孩兒覺得你有些可取之處了!”
敢情老子之前是飯桶啊?
王良璟氣得一躍而起,提起堪比鐵錘的拳頭,“臭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想要嘗嘗我的拳頭!”
“可別,我可沒有契丹武士結實,一拳頭還不骨斷筋折啊!”
王良璟突然笑了起來,“寧安,你現在還不到十三,想要練武不晚,想不想爹教你幾手?”
王寧安眨眨眼睛,他上輩子的確學過武術,可那個只能強身健體,真正要想徵殺疆場,不定吃多少苦呢!
“爹,孩兒以為肯定要有人繼承王家門戶,只是孩兒年紀大了,筋骨關節都長成了,練不好了。”見老爹臉色變了,王寧安慌忙說道:“這樣吧,讓寧澤跟著你練,那小子很有志氣,骨骼清體,資質不凡,一定能成為一代宗師的。”
老弟啊,原諒你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