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瞥了一眼男孩，這才道：“你懂啥，對了，你叫啥？”
“二狗，大號叫趙盛喆，不過我還是喜歡大家叫我二狗。”男孩吸溜了一下鼻子說道。
“二狗啊，倒是挺形象，你說咱們碰上也是緣分，你先在我這兒呆幾天，等我給你謀個像樣的營生，到時候你也就能立住了。”
二狗聽到這話，立馬站在了李墨陽的面前：“哥，我想跟著你幹！”
李墨陽猛然抬頭：“你知道我是幹啥的麼，就胡說八道！”
“哥，你救了我的命，你幹啥我就跟著幹啥！”
李墨陽看了一眼刷的半半拉拉的牆：“得，你先給咱這狗窩拾掇出來！”
“哥，您瞧好唄，我保證弄的明明白白的！”
“快點吧你！”李墨陽作勢要踹他。
二狗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幹一會兒就喘半天。再加上他的手受了凍，屋裡暖和，他的手頓時比胡蘿蔔還粗半分，亮晶晶，紅彤彤的。
“你小子有十四了麼？”二狗的個子不高，又瘦瘦弱弱的，李墨陽也拿不準。
“我十八了都，哥你看我長的小，那是營養沒跟上！”
“真假？你能有十八？”李墨陽伸手要摸，二狗連忙躲閃：“別別，人家身上癢的很。轉年我十六了，真的。”
“嗯，那不就才十五麼，跟我想的差不多。你咋一個人躺雪窩子裡？”
“我是從南嶺那邊過來的，我爹是土著，本來跟著我爹打獵為生，山裡活物不少，餬口本也不成問題，有個大官想要長在峭壁上的金星草，非得讓我爹他們去找，那深山裡去不得，那些挨千刀的就拿刀子比劃，沒辦法我們就進去了，山頂雪松，當時我們倆眼瞅著就夠到了，釘子突然鬆了，我爹為了讓我活命，就自己割斷了自己的安全繩。”
李墨陽一怔，“那你娘呢？”
“我是我爹撿來的孩子，跟你一樣，也是從雪窩子裡撿的。”
“別，我可沒給你當爹的準備。”李墨陽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我爹沒了，我就不想給那些人賣命了，我也沒個地方去，想著先去生活區弄點吃的，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後來就遇到你了。”
“你得虧沒往南嶺走，那地方我去過，埋了不少的人。”李墨陽想起過去，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嘿，我咋能不知道，一旦雪崩，多少人也得埋下面。”
李墨陽眨了眨眼睛，轉過身去：“你小子去把窗戶開開，這漆甲醛怪多，還挺辣眼的。”
第二天一早，李墨陽剛進辦公室，想正式跟同事們打個招呼，也算是上崗了。就聽到辦公室外面有人吼了一句：“李副隊，蔣隊叫你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