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賓聞言皺了皺眉,此事他還真不知道。倒不是他與沈有容關係疏遠,只是遼東實在太大,他在李成梁幕府中,鎮守遼東北部,沈有容卻在復州衛,鎮守遼南四衛,地處遼東半島,這段時間他巡視諸地,音訊不通,此番回京也不順路,是以並不知曉沈有容近況。
“好端端,沈師兄為何南調?”張介賓還是問道。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曉,只知道大師兄擅練水師,此去閩浙好像也有這個原因。”王餵馬想了想,不確定道。
張介賓卻覺得肯定還有內情,不過沈有容是南人,如今隨著俞大猷病逝,戚繼光失勢,南將在北方不受重用也是事實。
二人又聊了一番諸位師兄弟近況。
“去年二師兄,都試為天下將才第一,遷甘肅為參將,你知曉不?”王餵馬說道。
“當然,這可是去年的大事,我也沒想到王小子這般出息,兵部考評第一,太長臉了。”張介賓也很興奮道。
“二師兄離京前,還找我們幾個吃酒了,一晃十年,我們還是老樣子,他是出息了,好在並沒有嫌棄我們。”王餵馬想起去年的事就滿面榮光,因為這事街坊鄰居都高看他一眼。
只是很快發生了御馬之事,一下子又把他打回原形。
二人閒聊許久,見天色不早,張介賓才告辭離去。
經過東江米巷,張介賓看了看太醫院,這可能是唯一熟悉而沒怎麼改變的地方。一體堂沒了,石仁堂關了,兵部牢房如今真成牢房,除了太醫院沒變,其他地方都已成陌生之地。
正想著,一個熟悉身影出現在他眼前,張介賓忙喊道:“兆隆兄請留步。”
原來正是朱國祚,他正準備進太醫院,便被張介賓叫住。朱國祚聞言看了過來,見是張介賓,便笑著問道:“會卿何時回京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怎敢勞狀元公。”張介賓哈哈大笑道。
“說什麼狀元公,顯得見外了,我還是當年那個朱兄弟,永遠不會改變,除非你不認我這兄弟。”朱國祚笑著說道。
四年前,他高中狀元,二十四歲的狀元,加之是順天府的舉人,一時間成了京城的驕傲。
更別提他還是太醫院人,簡直就是當代醫家的驕傲。也只因為此,原本只是吏目的朱儒,也高升為院判。成為太醫院僅次於院使的存在,父憑子貴,這便是典型。
朱國祚最為人所樂道的還不止於此,當年初到京城,朱儒帶著年僅幾歲的朱國祚去拜見申時行,申時行竟為他避席。萬曆七年鄉試,朱國祚中舉,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他年紀太輕,又是申時行站出來為他背書,果然沒幾年,朱國祚高中狀元,這時再沒有人質疑他。
也是到這時,眾人才知道申時行慧眼如炬,能在十幾年前就發現這樣一位少年天才。
而他二人的師生關係,也一時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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