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君典可悟出何道來?”湯顯祖笑問道。
“心吾兄倒是與你之見略同,都認為張首輔不會大肆罷黜外官。”沈懋學說道。
“你還堅持認為張首輔會罷黜一大批官員嗎?”湯顯祖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外官人人自危,也是不爭的事實。”沈懋學苦惱的說道。
“他們那是當局者迷,況且哪怕是隻罷免一人,那也可能會是每一個人,他們如何不自危,還敢花天酒地,等朝廷捉其把柄麼?”湯顯祖說道。
“言之有理,可心吾兄為何說我會死於非命?我仍百思不得其解。”沈懋學還是很疑惑。
“這還不簡單,去會同館再去拜訪心吾兄,問個清楚。剛才我還以為你攔著心吾兄就要問,誰知問的卻是毫不相關的外察。”
湯顯祖很無奈的說著,他這會倒是旁觀者清了,對於自己的事卻又當局者迷。
沈懋學苦笑道:“當時我就覺得這事兒很重要,等到心吾兄走後才發現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想通。也怪心吾兄,出來才多一會,午飯都沒吃,天色哪裡晚了?”
“君典兄,你莫較真,心吾兄可沒說過天色晚,只說天色不早,先告辭。不早可不代表晚哦!”
湯顯祖搖頭晃腦的說道,說完也不管沈懋學,又跟著下面戲臺唱起戲來。
一向喜歡熱鬧愛玩的沈懋學,因為關心朝廷大事,反到不像湯顯祖這般灑脫。
“義仍,今科你有把握不?”過了好一陣,沈懋學又突然問道。
湯顯祖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又想起半月前那番夜話,老者的嘆息聲彷彿就在眼前。
“君典,你自會高中,說不得還會中個狀元,光宗耀祖。”
湯顯祖只說了前半段,至於後面的話,不好再說了。這時他也意識到老者與呂坤的認識相同,莫名就為這位好友擔憂起來。
“如此說來,我就放心了。想必有張首府在,主考官也不至於胡來。只要憑才錄取,我兄弟二人必當高中。寒窗苦讀二十載,幾番落第,也該苦盡甘來了。”
沈懋學今年已經三十八歲,雖名聞海內,卻一如才子前輩,困頓於科場。文徵明、歸有光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湯顯祖卻沒這個自信,他知自己拒絕了張府,恐過不了會試這關。難免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擺手道:“日近午時,不如吃些飯,春闈日近,君典兄當更惜時啊!”
“是極,是極,那便在這對付過去,你我兄弟各自回去閉關溫習,決戰春闈,待放榜後,我二人再來此好生慶祝一番如何?”沈懋學一聽,極為認可,忙說道。
“好,汝元就在對面,一併叫來用餐。”湯顯祖應了一聲說道,然後對著下面喊道:“小二~”
很快一個候堂的夥計奔了上來,等把湯顯祖的囑託和點的菜名記住,又匆匆跑了下去。
就在這滿朝上下操心外察之時,迴歸石仁堂的張介賓,早被金英安排來了這詹家茶樓對面的一體堂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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