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李的掌櫃一噎,惱怒的看了魏大掌櫃一眼,拂袖呵道:
“既然魏掌櫃如此的執拗不聽勸,那李某也沒辦法,家中還有妻兒在等著李某,李某便告辭了。”
魏掌櫃看著李掌櫃逐漸走遠的身影,嘴角隱隱勾勒出了一抹冷笑,轉身繼續靜靜的站著不做聲,他等著這人自討苦吃的一天。
看完全程的其餘掌櫃都已經習以為常,這兩人從魏掌櫃當上迷霧總掌櫃之後就一直在打擂臺,無論是為人還是為生意,兩人背後有人撐腰,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他們還是靜靜的裝鵪鶉吧。
門口的眾人絲毫不知道這場鬧劇從始至終都被花花看在眼裡,更別提花行涯了,只要花行涯想,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他都可以聽見,哪怕只是螞蟻行走的聲音。
“花花,你說這兩天這裡會舉行那什麼賽麼?大概什麼時候?”
“回吾主,是這裡的民俗巧水節,就是將每年的這一天他們都不會生火,蠟燭油燈也不能點,用水製造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交到城主府,題材不限,傍晚的時候會在城主府公佈最有創意和實用的巧水品,得獎者可得黃金百兩,白銀百兩和城西的住宅一套,時間就在後天。”
“唔,看完熱鬧就離開吧。”
“是,吾主。”
花行涯脫下腳上的錦緞長靴,赤腳穿上了花花準備的木屐,踏踏踏的踩著木屐朝著宅子裡的藥房走去。
至於他第一次來怎麼會知道這裡有藥房,因為他有個對他毫無隱瞞的花花啊……
花花目送著花行涯離開,轉身便朝著偏堂走去,吩咐子智慧將等在外面的一眾掌櫃請了進來,自啄自飲的泡了杯能源茶,溫養著他身體裡的機械零件,在旁人看來,他不過是泡了杯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清茶而已。
魏掌櫃跟著小斯進來時便看見了一個坐在上位容貌沉穩粗狂氣度從容淡定的年輕公子,對方正巧也在看他,看著那雙平靜無波卻暗藏犀利的眼,魏掌櫃突然就有種被他看的一清二楚的感覺,這種秘密被人看清楚的感覺太讓人害怕,魏掌櫃按捺住朝他下跪的沖動,努力壓制著心底的恐懼跟花花對視著,縮在寬大袖子裡的手在微微顫抖,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此刻他的臉色有多難看!
花花充滿威懾的看了魏掌櫃一會兒便移開了視線,在其他掌櫃的面上只是粗略的一閃而過,隨手放下茶杯,也不說話,等著那些掌櫃們自己開口。
魏掌櫃跟花花對視後回神,才發現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臉頰也有汗滴話落,強忍著擦汗的沖動,垂著頭靜靜的站在原地平複著心中殘留的恐懼。
大掌櫃的不說話,其餘人也沒有開口,偏堂之間的氛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花花等了半天不見有人開口,黝黑的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將杯裡的茶一飲而盡,起身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