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下人轉交過來的錦盒之時,裘彩擷正在房內更換第三套衣服,因著及笄禮要加禮三次,每次都要更換新衣知道最後一次才加釵冠。她本也無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檢視禮物,但到底護衛那幾句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蒙著面的男子。
而東西如今便放置在她廂房的圓桌上,裘彩擷攏了攏外衫便解開了裹在錦盒上的白色長布。單側的卡扣一開整個盒子都鬆動了一下,裘彩擷乾脆掀開了錦盒蓋子,忽而發現是一套純金打造的頭面。
若說是及笄時候的頭面又未免貴重了一些,況且世人都知道她喜愛玉石多過於金銀器。而這種分切的工藝著重突出了頭面的精緻和華貴,光是這一個頭冠便能抵得上萬金。是了,頭冠!及笄之時如何用得上冠,若說是大婚時候的鳳冠倒還說得過去!
傳話的人說這男子還是個沒有收到邀請函的。
裘彩擷忽然心思一凜,正趕上下頭的人見裘彩擷回房換衫許久都不見人影進來瞧瞧情況,便被裘彩擷逮著問,“外頭那個人呢?趕緊請進來!”
進來的是前廳的小丫鬟哪知知道門口護衛的事兒,這會兒被問得一個愣神。“姑娘,哪裡有什麼人呢?外頭除了奴就是些下人。”
裘彩擷悻悻地鬆開了抓住小丫鬟的手,那廝繼續道:“大小姐和秦老爺都在等您過去了,就差最後的一禮了。”
這裡的大小姐指的自然是秦氏,她雖然出嫁十幾年然而府中的稱呼一直未變。裘彩擷心下自然清楚正事要緊,可是始終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慾望,有一種聲音在輕聲說:錯過了這次就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
她定了定神色,“我要去門口一趟,稍後就過去。”
裘彩擷撩起紗裙前擺往院中小路上穿,一隻緋色的步搖被顛得叮噹作響。她的鞋底這回微微提高了不少,是成熟女子的打扮,可是仍然沒能叫她滿下腳步來。
到了門口,除了一應護衛只餘得熙熙攘攘幾個訪客,倒也是笄禮的尾聲自然顯得清冷了許多。裘彩擷尋到方才那個回稟的護衛,忙追問那帶著斗笠的男子如今在何處。
護衛單手指了一個方向,道,“那人坐著馬車走了好一會兒了,往前門大道上去的,如今在何處不可知了。”
一聽這話裘彩擷心下頓時失落,她單手背在身後捏了捏衣袖,復問道,“那男子穿著打扮如何?馬車上可有家族的圖徽?可有留下什麼話?”
幾句話可把護衛給難住了,本來迎來送往的人就多,那廝連臉都沒有露更加不可能對他多加關注。當即他撓了撓頭使勁兒回憶,“只知道看著是一副富貴的樣子,穿著素白不染的可是衣裳都是鑲了金線的。腰間墜了一塊玉,小的看不出品種來不過定然不是十分名貴的吧,因為那綴著玉的絡子歪歪扭扭的手工不齊,指不定是小攤上買的。”
“馬車……”那護衛已經絞盡腦汁,“只知道是藍色的,圖徽是什麼奴真的不清楚,姑娘您給說一說。”
蕪城地方富戶的護衛自然不懂京城那些規矩,沒有將有名望的家族圖徽熟識的要求,此地大多看穿著打扮也能分辨個高下來。裘彩擷也不怪他,唯獨那絡子……始終叫她耿耿於懷。“他可是說了什麼話?”
“單說是來送禮的,且那動作像是嫌棄奴一般特意取了塊長布將禮盒包了起來,許是裡頭有貴重東西罷。”
護衛見怪不怪,從前有客來訪之時。有的老爺下馬車須得他扶一把,有得則嫌棄得連衣角都不叫他們這些下人碰到。
裘彩擷點了點頭,望著護衛指的馬車離開的方向怔然嘆了一口氣。
究竟是不是他……
“你瞧瞧你,來都來了偏生不見人家。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般愛玩躲貓貓的遊戲?”
斗笠男子如今取了一處正對秦府的高閣往下頭瞧,打眼便是一身緋色耀眼的小姑娘。如今自然也算不得姑娘了,就這般單單站著不說話都美得濃墨重彩。
男子取下斗笠呷了一口茶,熱氣氤氳了他的雙眼,給那一雙仿似墜入了星光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他的小姑娘在他眼中,近在咫尺,而他卻不敢下去!
“都待了這些時日了,該隨我回山上去了罷。”另一白髮男子難得苦了一張臉。
“再過半月你便要下山診治賺錢了,不妨就這麼待著吧,來回路程頗遠。”
白髮男子冷哼一聲,“你在此處,你那小姑娘倒是要去佘山了。”
男子按下茶杯,道了聲,“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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