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文,那個往昔俊美無雙的男生,如今耷拉著肩膀,一直在看她,口裡不住的低聲哀求:“徵言,你收下吧,可好?”
他神色悲慼,滿臉的落寞,逼得女孩兒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雙往日裡微挑的鳳眼,在今日看來,竟然有些悽豔豔的,眼尾甚至還帶了一抹紅色。
他不是剛哭過吧?
這個認知讓周徵言感到揪心糾結。
“我不要。”她不忍再看,只能低了頭小聲拒絕。
“你不要,”見她拒不肯收,劉恆文低低的哀慼一笑,竟有了些自嘲意味,“那我把它扔了吧!”
……
扔了?
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周徵言當下不知所措,只會抬頭呆看著他。
劉恆文倔強地站在那裡,不言不動,就是默默地望她。
他臉上那種哀慼的神色,讓她倍感壓力,心下也發堵:她不忍見他那般模樣。
無奈之下,女孩兒讓步了,她又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你別這樣。我收下就是了……”
聽到她應了,劉恆文當下就上前一步,將一直提在右手的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雙手捧了,呈到女孩兒面前——那樣的莊重,那樣的小心翼翼,讓她在瞬間有種錯覺:似乎他送上的不是一份生日禮物,而是他的一顆心一般。
劉恆文看向周徵言的那雙眼睛裡,此時也洩露出了一絲悲涼。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難過。
她所認識的劉恆文,是優雅柔和,秀外慧中的,是清新水嫩,朝氣蓬勃的……總之,不該是眼前的這個落寞樣子——像被霜打了一樣。
和他對視了一眼,女孩兒就匆匆的低下頭去避開了,他那種小心翼翼又透著淒涼無望的眼神,讓她不忍再看,無法再看。
把禮物放進單車的車簍裡,周徵言重新騎上單車,走了。
連頭也未回。
身後,劉恆文望向女孩兒的目光,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狼狽。
她無法面對,也自覺揹負不起他這樣的一番深情——如果他的情感夠純粹的話。
在教室裡,周徵言還是劉恆文的前桌,她還是不回頭看他、只留給他一個拒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