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樹木漸成枯枝,景緻愈顯蕭瑟,天氣更往冷裡走的時候,劉恆文開始更加頻繁的和周徵言的同桌任燕換座位,和她坐在一起——以前還只是早晚自習換個座位,現在好了,他座位一換就是一整天,搞的周徵言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自己真正的同桌了。
對此,班主任趙越沒有說過什麼;女孩兒也沒有不耐煩,只是有點無可奈何。
周徵言並不喜歡出什麼風頭,相反,她有時還恨不得能把自己給圍起來,就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裡靜靜過活、默默的想念慕容暄呢。
但每次劉恆文和任燕換座位,班上的同學們都在觀看,同時周圍還有一片詭異的靜默。
眾目睽睽的,即使她心無雜念,也覺得有些尷尬了。私下換座位,總歸是有點那啥吧?
她就不止一次的想對劉恆文說:“你要是真喜歡和我做同桌,直接和老班說了,換了座位不更好?”
可是,有些話,她還是說不出口。
姑娘,有時候,默許就是一定程度上的縱容。)
晚自習上課前,當劉恆文再一次和任燕換座位的時候,男生們開始起鬨,他們把凳子搬走,不讓任燕坐劉恆文原來的那個位置,任燕一時之間就只能站著。
任燕面板微黑,瘦瘦小小的,她站在那裡,讓人看著無端覺得有些可憐。
周徵言在旁冷眼看著,覺得那些男生們真是無聊的很,竟然欺負一個女生。
再後來,這樣子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她才察覺出了不對:這些男生似乎是對劉恆文私下換座位的舉動看不過眼。但之前老班囑咐過,劉恆文有病在身,不能受刺激。他們因為不能和他正面衝突,就把閒氣撒在了任燕身上……
這些男生真是......
用今天的話來概括,她覺得班上那些男生真是閒的蛋疼。
人家劉恆文只是換個座位,連老班都不說什麼的,又關他們什麼事呢?
他們想依此來反對他的行為,卻無故使任燕遭了殃。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件事讓周徵言對任燕抱有了一絲歉意,也對劉恆文頻繁的私下換座位的行為產生了一些腹誹。可想起他的病,她忍了。可看到男生們為難任燕,她又有些憤怒,卻不知該不該開口。
周徵言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直到幾天後,舍友王芳華跑來找她。
王芳華身材豐滿,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很有些英氣。開學報到的時候,她是周徵言認識的第一位同學。她們兩個的床鋪相鄰,且同為上鋪,平日裡的交往也較別人為多。
“徵言,你也別怪他們,”王芳華坐在周徵言旁邊,跟她咬耳朵:“他們都在為齊文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
周徵言對王芳華的用詞感到驚訝,劉恆文換個座位而已,怎麼就牽扯上齊文了?
她當下就扭頭去看齊文。那個小男生趴在課桌上,她只能看到他遮住臉的黑髮,看不到表情。他一動不動的模樣就像一隻被棄的小狗般,說不出的可憐。
這邊,王芳華繼續跟她咬耳朵:“見到劉恆文總和你坐在一起,那齊文都哭過好多次了。他們看不過去,才想幫幫齊文......”
自上次齊文表白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周徵言以為這事已經翻篇了。
萬萬沒想到,如今男生們會因為齊文而為難她的同桌。
唉,這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