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到的當然不是醋味兒,而是那若有若無的蘭芷香氣,這香氣獨屬於辜歲寒,她從未在第二個人身上聞到過類似的。
“抱歉,師尊,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
沈青芒打斷他的話:“行了,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真的要生氣了。”
“不會了,我不打擾您讀書,這便離開。”辜歲寒說完便走,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沈青芒摸摸自己的臉,嘀咕道:“我的不滿沒藏住?這小子,怕我繼續收拾他呢。”
她試圖繼續看書,讀了半天那些字都鑽不進她的腦子裡,乾脆放下書,分析辜歲寒方才的行為。
他是不是依舊擔心自己隨時會離開,擔心自己移情別戀,這麼缺乏安全感啊……
也許對他來講,昭告天下真的很重要吧。他需要這樣一個名分,來證明他們的關係牢不可破。
她把書送還回去,離開藏書閣,前往無崖峰,直奔臨淵殿而去。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姒融安排的休沐日。
姒融果然在臨淵殿,面前堆了高高一摞書,正在紙上寫寫畫畫,見她前來,眼前一亮,丟下筆便撲了上來。
“師尊好久沒來看我了,是不是大師兄纏著你不讓你走?”
沈青芒摸摸她的頭。她現在可算比姒融高了。她感覺自己這個二徒弟此時就像一隻活潑的大金毛。
“不是他,是我最近太忙了,下屆收徒大會我們打算搞點兒大動作。等我們商量出雛形,便會和你們幾位峰主一起開會繼續完善。”
“好啊,師尊想做的事情我一定全力支援!”
“不必盲從,你已經是峰主了,要有自己的主見,遇事要能自己定奪,別被人情影響判斷。”
“徒弟受教。”姒融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您這麼指點我,不會是大師兄快要飛昇,要把掌門這個爛攤子,啊不,重任交給我了吧?”
沈青芒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想太多了吧?一時半會兒還輪不上你呢,不過你也得給我好好學,別到了那一天還什麼都不會。”
“我昨天晚上剛夢到你們兩個拋下我們走了。”姒融皺皺鼻子。“畢竟師尊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咳咳,那個,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要請教的。”
“請教?”姒融疑惑道:“您有什麼是需要向我請教的?您也開始養兔子了嗎?”
沈青芒被她問得有些心虛,她昨天剛吃了一頓兔肉。
“不是兔子,是……我想問問你,皞辛當時是怎樣向你求婚的?”
“求婚?”
“就是請求和你結為道侶,他怎麼說的?”
“不是他說的啊。”姒融開口道:“是我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