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走廊上的光線有些晦暗不明,辛曼深呼了一口氣,甩掉了腳上的七公分高跟鞋,順手調整了一下包內的微型攝影機,開了錄音筆掛在領口。
經過一個拐角的陰影處,辛曼敏感地察覺到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轉過頭看過去,意料之中地看到一個深黑色的身影,菸蒂上一點明滅的火星。
辛曼神經一凜,心裡咯噔了一下,首先就看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和包內隱藏的微型攝像機,沒有紕漏,應該不會被這麼容易就發現。
隨即綻開了笑顏,抬手撥動了一下散落在胸前的捲髮,一副十足的風塵女人的模樣。
她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剛向前走了幾步,誰知就從左手邊的黑影裡忽然竄出來四個黑衣人,直接向她撲過來。
辛曼來不及反應,手腕被猛地反剪在腰後,甚至可以聽到骨節錯位的聲音。包內的照相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額頭嘭的一聲撞上了牆壁,一瞬間疼的她呲牙咧嘴。
…………
在一個小時之前,辛曼還假裝扮作夜店出臺小姐,尋機會能拍到那些人交易的照片好交給報社完成任務。
而一個小時之後的現在,辛曼被綁在地下室的椅子上,蒙著眼罩,心臟嘭嘭嘭狂跳。
她在入記者這一行之初,就有前輩告誡她,做記者的,其實有很多時候,都會因為報道一些不該報道的東西,然後招惹到一些握有權柄的人,被摔壞相機攝影機都是輕的,就有記者曾經被暴打之後丟進河裡去。
而現在,落入狼窟,辛曼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已經被識破了,再偽裝也就沒用了。
想想她曾經花費了大半個月跟夜店的媽媽桑學習,結果連殺手鐧都還沒出就被扣了,她反覆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什麼動作都是萬分小心的,只能說這邊夜場的頭目都是人精。
“辛曼?”
男人的手指纏著寶藍色絲帶,目光落在記者證上兩寸證件照上,尾音上挑,看向辛曼的黑眸裡掠過菲薄的笑意。
因為視覺被剝奪了,所以聽覺就變得格外敏感。
辛曼沒說話,微微側了側頭,聽見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齊潤報社記者,二十六歲,13年畢業於a大新聞系……”
“我記起來了!”另外一個粗噶的公鴨嗓音橫插進來,“就是她!上回小峰的事兒就是她在報紙上給抖露出來的,讓幾個弟兄跟著去局子裡頭蹲了小半個月!”
辛曼微微皺眉,心裡已經是咯噔一下。
她覺得嘴角有點僵,還是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來:“小哥,您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就是個剛出道的小記者,上頭怎麼吩咐我怎麼做,什麼小峰的,我壓根都……”
啪的一聲。
辛曼被扇了一個巴掌,臉龐狠狠的扭向一邊,口腔內瞬間就充斥有血腥味兒,臉頰火辣辣的疼。
粗噶的公鴨嗓子再度響起:“哪兒輪的上你說話了?給我把她的嘴給封上!”
辛曼的頭髮被粗魯地扯過,嘴上貼上了黃色的膠帶,一股塑膠的味道衝入口腔讓她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