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這房牙合上冊子說道:“張公子,這可正好了,有三處房子都符合張公子的意思,都帶著庭院,我一一為公子介紹。
第一處在蘭湖邊,靠近湖邊,有正房和廂房各四間,門市一間,作價三十二兩。”
“這個好像有點兒小。”
“公子莫著急,另外一間在拱北樓邊上,正好有五間正房,三間廂房,有門市二間。不過價格稍微貴一些,作價四十三兩。”
“這個可以看一看,不知道另外一處在何處?”
“另外一處在城中的府學旁邊。這個更要貴一些,五間正房,四間廂房,二間門市,一棟二層小樓,作價五十八兩。”
幾個人商量了一陣之後,跟隨著何房牙一處一處看,最後還是挑選在了拱北樓邊上的房子。
幾人買了房子之後去了一處茶鋪歇息。
此處茶鋪一間,兩人點了一壺清茶,張承端著一杯茶說道:“茶樓最是訊息靈通的地方,平日裡一些青皮無賴沒事兒的時候都會來到這裡喝茶。這十里八街的大事兒小事兒都能在這裡打聽到。”
卻說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口進來進來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儒士,渾身雖然破舊,卻自有一股浩然正氣,邊上的人見他都來了,頓時鬨堂大笑:“孫大學士,今日你還是做了你的大學士夢否?”
那個儒士頓時漲紅了臉:“哪裡有甚麼大學士,這裡只有一袖青衫,店小二,和我來二兩玉壺春酒,依舊是往日那個位置。”
張承給了同坐一個青皮無賴幾個銅錢,那個青皮無賴立刻把這個所謂的“孫大學士”賣了一個乾乾淨淨:“此人倒是有一些才華,不過為人非常狂放,自稱朝中滿是奸人當道,文恬武嬉,不停抨擊朝政,周圍的人都以為他瘋了,雖然是一個秀才,不過因為親朋故友都覺得此人太不安穩,都不接濟他,只能一襲青衫著衣,一壺濁酒自珍。他不過一介窮酸秀才,朝中無人,家中無官,何能評頭論足?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這個人倒是有趣。”張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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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也頗有古代名士的風範,昨天為了喝酒把自己的房子賣了,可憐他家祖上傳下來的那棟房子,很快就送給了別人。
若是換了常人,定然是悲痛交加結果這個不悲反喜,昨天今天剛剛得到錢就來這裡買酒喝,真的是不心疼。”
一邊的張承神色怪異,但是另外一邊的青皮無賴恍若未覺繼續說道:“他不心疼,自然有心疼的人,此人雖然狂放不羈,不過他家裡的妻子可是兇悍得很,聽說他把房子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大鬧一場,家裡的各種瓶瓶罐罐都被她砸的稀碎,這不,今天出來喝酒,指不定就是被他的婆娘趕出來了。”
一邊正在喝茶的何房牙走了過去說道:“孫秀才,你這麼大年紀了,也該找一找活計了,整天花著家裡的積蓄也不是個事兒,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還是不是一個男子漢?”
“不用你管!”孫秀才說完了這句話立刻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角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然後,門突然被踹開,一個粗瓷大碗直接飛了過來,正好砸在孫秀才的腦殼上,孫秀才一個踉蹌,手中的酒直接潑在了對面那個店小二的臉上。孫秀才連連作揖表示抱歉,然後轉過頭對著門口一剽悍的婆娘說道:“夫人,你今日不是要去……”
“我要去哪兒?我看你在這裡喝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怎滴?我就喜歡來這兒了,你又如何?”
“夫人,夫人,你聽我說……”
“你說個屁!!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嗯?是不是嫌棄自己家裡的老鼠還沒有死乾淨故意過來花錢,讓家裡老鼠連白米的面都見不到,好讓老鼠氣跑氣死?”
“夫人高見!!”
那個虎背熊腰的女子頓時大怒,直接衝了進來撕扯這個窮酸秀才,別看這個秀才柔柔弱弱的,結果還能夠過幾招。不過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孫秀才遇見自己的老婆也只有逃跑的份兒,一邊跑一邊安慰自己的老婆。他老婆哪裡聽得進去,隨手抄起身邊的東西一通亂砸,叮叮噹噹的聲音到處是,各種菜式和酒水滿地。
“你還跑!!”孫秀才的老婆大吼道。
廢話,我不跑難道待在那裡乖乖讓你打麼?
站在一邊當吃瓜群眾的張承饒有趣味地看著戲,一邊的青皮無賴繼續說道:“說起來這個孫秀才還不算太敗家,和他的婆娘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孫秀才平日裡也就是喝一喝酒,他婆娘可是一個暴脾氣,動不動就摔東西,家裡面的盆盆罐罐、鍋碗瓢盆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衣服更是被扯壞了不少,天知道因為這個原因,他家裡買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