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嫁妝那天,什麼玉如意啊,珠玉擺件哪,綾羅綢緞哪,全套的金銀首飾啊……看得圍觀的人都晃花了眼。
相比之下,江家的陪嫁就沒那麼華麗了。
畢竟江棟正經經營家庭也才十來年,又因要隱姓埋名多有不便,江月兒的嫁妝裡,田土和商鋪並不多。
可誰讓江棟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別號阿是山人呢?
江家在別的地方比不上皇家的賞賜,可論起書畫來說,就是皇家賞賜都未必有江家陪嫁的亮眼。
當年江棟不光自己畫畫,還代修殘畫古籍,因他受父親影響,對錢財看得很輕,他的報酬往往也是書畫等文玩,他作為首輔公子,眼光自然不比一般人。
累積下來,也是相當可觀的一筆財富了。
江月兒以前覺得,秦夫人有十箱畫陪嫁很了不得,可到了她自己,才知道當年她爹的藏品有多豐富。
她望著紅木箱子驚得眼都瞪圓了:“爹,你不會把咱們的家底搬空了吧?”
江棟原還有些傷感,聽了這丫頭沒心沒肺的話,沒好氣道:“你爹我沒那麼蠢,都給你好叫你填了那小子的虧空嗎?”
顧家被抄過一回家,即使江月兒的公爹顧敏悟當了刑部侍郎,之前幾代的累積也追不回來了。
江棟完全有理由鄙視顧家的家底。
他心酸道:“放心吧,這些還有你爺爺的收藏,你爹我啊,把家裡密庫裡的東西都給你搬出來了,也不知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能記得我幾分好。”
這些年江家叫各方人馬都悄悄探過不知道多少回,愣是沒找出江月兒祖父親自督建的藏寶室,也算是得天之幸了。作為文臣世家,江家別的不多,文玩奇石是少不了的澤。
當然,話扯遠了。
再說江顧兩家的婚禮。
直到蓋上喜帕,被阿敬親自揹著出了家門,然而,江月兒只看得到喜帕下那一方紅紅的天地,方害怕起來。
“阿爹,阿孃——”不需要喜娘來提點,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澤。
杜氏原還強忍著,叫江月兒那一哭,她也忍不住了,追上去喊一聲:“月丫兒,你到了顧家,可不能再淘氣了,要好好聽翁姑的話。”
江月兒:“……”哭不出來了怎麼辦?
身上那人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噗”地一笑,趕在她惱之前,輕聲道:“放心吧,我有五天婚假。這五天我都想好要怎麼帶你出去玩了,我不會叫你拘著的澤。”
江月兒羞問道:“真的?”哎,自從她接二連三出意外之後,她阿孃就管她管得嚴了。要不是這樣,她才不想那麼快嫁給這個家夥呢!
身下被穩穩一託:“真的,抓穩了。我什麼時候委屈過你?”
“嗯。”江月兒環住他的脖子,甜甜地笑了。
這是他說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