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問了我一個問題,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老人a說,“你知道山的那邊是什麼嗎?我當時隨口答‘世界的盡頭’,你笑了笑,說不是,那邊有一個比你們村落更美麗的城市。我愣住了,第一次產生想要走出這裡的願望。於是我偷偷地跑到沃倫姆德,終於翻越了那座山,我看到了……當時經過的維謝海姆,那遠比我想象中的驚豔宏偉。你知道嗎?那時我哭了,跪在城市的邊緣,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無知。”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那個流著血的人,還在用不甘的眼神瞪著我,就像一頭受傷的熊一樣。”塞弗林微笑,“但是我還是不想給你最後一下,因為那時候我累了,厭倦於殺戮,我只是恨上雙手染血的感覺。”
“真是諷刺啊,最後奪走我生命的,是你。”他喃喃道。
許久的沉默。
“對不起,我殺了你的兄弟姐妹。”塞弗林輕聲說。
“……沒關係。”老人a說。
沉默。
“你相信,有天堂這個地方嗎?”老人a問。
“你覺得呢?”塞弗林反問。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就像我相信,那個孩子,那個女孩,那個男人,會拯救這座城鎮。”老人a回答,“他們每個人都關乎這座城市最需要的東西,我們這些歷史的灰塵,除了提供給他們鼓勵,什麼也做不到。”
塞弗林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也許吧……”他說。
沉默。
“那邊,有什麼想讓我捎個話的人嗎?”塞弗林問。
“……”老人a沉思了一小會。
“告訴我的父母和我哥哥,是我把你幹掉的,他們會很開心的。”老人a微笑。
“確定他們不會把我轟出去嗎?”塞弗林也沒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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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饒了我,他們不會這麼做的。”老人a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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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a伸出手。
“在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彼此爭鬥,認為此生不共戴天。”
“但是,在我們年老以後,曾經所謂的血仇,彷彿孩子的遊戲一般。”
“謝謝你,塞弗林·霍索恩,我的朋友,讓我學會放下了仇恨。”老人a說。
塞弗林微笑,伸出手,輕輕握了握。
握著的手逐漸失去力氣,最後慢慢地癱在一旁。
塞弗林再也抵擋不住睏意,在和煦的陽光中慢慢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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