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最重頭戲的一幕了:火災,我必須承認,這起火災是如此的精巧,以至於我在昨晚才找到了最關鍵的證據。”
“首先想到的問題是,八個人裡,四個人不是沃倫姆德的,另外四個人也不在計劃之中,現場不可能出現第九個人,那施術單元怎麼會憑空出現在那裡呢?答案是有人把它送了過去,這個人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以為是給安託醫生的禮物,就像給鈴蘭小姐一樣。”
“是的,可憐的裁縫先生,埃特哈德充當了這個運送的角色,他是一個有求必應的人,正好當天準備替妻子找藥,於是你們假裝說明有點急,讓他立刻將這顆炸彈帶去現場。具體的時間,只要托爾瓦爾德先生自己走一趟就可以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這個計劃中最精妙的部分,那就是這個施術單元是怎麼自動爆炸的。”
布萊克拿出了一個微型錄音機,開啟錄音機,熟悉的歌曲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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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節易折的樹枝,
冬靈啊,冬靈,
倦於長久的生和長久的死,
它頑強堅韌地唱它的歌,
唱了一個夏天,
一個冬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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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先生找到冬靈老人,以學習之名讓他唱出這首歌,但是暗地裡把它錄下來。”布萊克說,“包括這首歌的旋律……以及法術效力。之所以可以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昨晚,你的法杖說明了一切,你和托爾掌握了一種可以複製源石技藝的技術,因此你既可以使用塞弗林的親生兒子,托爾瓦爾德的冰霜法術,也可以複製被冬靈人不重視的歌聲法術。”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你將這個錄音機放在包裡,和施術單元放在一起,錄音機不斷放出帶有源石技藝的法術,當埃特哈德乘坐飛行器到了野外的醫療點,施術單元就會爆炸。”
“可是如果埃特哈德先生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怎麼辦,如果施術單元沒在安託姐姐身邊爆炸怎麼辦?”鈴蘭問。
“啊,這的確是個好問題。”布萊克回答,“我唯一可以做出的解釋,便是埃特哈德先生,是一個好人,無論是其他鎮民,還是命運,都是不會為難一個好人的。是吧,塔佳娜小姐。”他的眼神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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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塔佳娜摘下兜帽。
她起身,看向高高在上的主的雕像,雙手合十。
“男爵先生。”她沒有回頭,一直看著主,“您覺得,這個城市會被主眷顧嗎?”
“我無權回答這個問題。”布萊克說。
“這座城市,已經病入膏肓,像您說的,”塔佳娜說,“人們根本不在乎什麼真相,也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他們只有對感染者刻骨的畏懼,當這種畏懼到達一定的程度,就會變成仇恨。”
“但是,現在的你,選擇了自己的良知,為什麼?”布萊克問。
塔佳娜慢慢轉過身來,帶著蒼白的微笑,看著鈴蘭。
“如果我和托爾有個孩子,我希望,她能夠像小鈴蘭一樣聰明,可愛,勇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