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居然還有人願意瞭解我們的歷史。”老人停止哼唱,自嘲道。
“您是冬靈人,是嗎?”鈴蘭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問題不嚴謹,”老人沒有回頭,“應該問的是:你是純血的冬靈人嗎?”
“誒?”
“這個鎮子,一半以上的人,都有著冬靈人的血脈。真正的冬靈人,早已消失在其中了。”
兩人來到一個門前,老人開啟這扇門。
“只剩下,一些歷史的殘渣。”老人自嘲道這裡為分辨,後文稱為老人a)。
一個小小的房間,幾位同樣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四周,他們停止了哼唱,看向鈴蘭。
“九條尾巴的沃爾珀……”老人b痴迷地看著鈴蘭,“就像沐浴在光下的維納斯一樣美。”
“……”老人c沉默不語。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麼?”老人d緩緩說。
“是啊,是時候了,”老人e露出了微笑,“我等了太久了。”
“你們是最後的……純血冬靈人。”鈴蘭說。
老人們在她面前坐成一個小圈,地上用白色的沙子畫著冬靈的符文,那是他們最古老,最神聖的儀式。老人與儀式,就像一幅神秘莫測的油畫一般。
但是很奇怪的,鈴蘭一點也不害怕。
“是的。”老人a說。
“你們……想和我說什麼呢?”鈴蘭問。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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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是一個守舊的民族。的確,我們掌握著很多獨特的法術,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見過的法術。它讓我們擁有強大的力量,我們可以讓歌聲變成法術,讓自然回應我們的呼喚,我們可以用法術強化我們自身,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的‘冬靈血巫’,讓我們所向披靡。”
鈴蘭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老人a旁邊。就像幾位老人就著月光,給孫女講故事一般。
在月光的照耀下,白色的沙子開始變化,變成一幅幅奇異的畫面。
“但是,強大的力量,帶來的是過度的自滿,我們認為,遠方的山脈,腳下的土地,都是我們的,沒有人有權利染指它。於是,我們殺人,殺了很多很多的人,闖入沃倫姆德的商旅,膽敢進入荒野的貴族,無知的開拓者,他們想改造這片土地,我們回以他們冰冷的刀刃……我們越殺,越對外界充滿仇恨。”
“時間來到了幾十年前的大開發,我們第一次嚐到了被痛擊的滋味,尤其是那個塞弗林,帶著兩把獵刀,一個一個地殺死我們的同胞。”
“在這一場屠殺中,我們有不少人逃入沃倫姆德。現在你看到的,是僅剩的倖存者,時不時聚在這裡聊聊天的幾個老不死,哈哈哈。”
“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呢?”鈴蘭問。
“因為我們只想告訴你,我們早已放下了仇恨。”老人a說,“我們失敗了,但是我們得到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