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壓完最後一顆子彈,塞在自己的腰帶上。
“加油,米莎小姐,我們一起加油。”歆雨微笑著說。
歆雨走後,米莎盯著桌面看了許久。
她拿出一張藏著的照片。照片裡,她像以前那樣,放肆地大笑,亞歷克斯一臉憋屈地被她拉起一個笑容,還有碎骨小隊的成員在後頭一起陪著他們。
“亞歷克斯……”她很小聲很小聲地喃喃道。
“姐姐想帶著你……再去野餐一次……”
布萊克也在看著相片。
那是歆雨來羅德島的第一次的生日,羅德島全體開趴為她慶祝,壽星歆雨、錫蘭和能天使拉著霜星一起,偷偷將一大塊蛋糕抹在布萊克臉上,一臉不情願地站在相片的角落,淑華茲被錫蘭拉著,很勉強很勉強地擺了個剪刀手,阿米婭抱著歆雨,笑得那麼燦爛,煌將迷迭香扛在肩上,迷迭香手裡拿著蛋糕,即將落到歆雨臉上,小熊團正忙碌地幫忙做菜,ace框著sut給歆雨生日禮物,使徒組閃靈,夜鶯和臨光)給歆雨送了個大公仔,連稀有精靈凱爾希都被拉過來,此時正坐在相片的另一頭喝茶。照相的是亞葉和鈴蘭。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同框。
輕柔的腳步聲,布萊克立刻把相片收起來,回到準備工作中。
“嘿。”閃靈走過來。
“嗨。”布萊克對她笑笑,將數支彈匣收到腰帶中,接下來準備針對海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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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貧嘴的劍杖呢?”閃靈問。
“……”布萊克沒有明說,只是示意自己腰間的毛筆。
“……抱歉。”閃靈垂下眼睛。
她放下長劍,無聲地上前,給布萊克整理衣服。
“我們赦罪師,有一個很古老的傳統。”閃靈開口。
“每一代,都會是一男一女,一個姐姐,一個弟弟。當母親懷上弟弟的時候,父親就會死亡,當弟弟降生的時候,父親的法術、意識,一切的一切都會給予弟弟,母親的則會給我。”
“換句話說,我們赦罪師的每一代,都會是兩個靈魂,同樣的靈魂在每一代中傳承。”
“那天晚上,我看著我的母親生下弟弟,我看到了……我的父親的影子,移植到了弟弟身上,他成為了下一個……父親。在這之後,我母親的一切也給予了我。我們共同長大,我的弟弟,成為了另一個父親。”
“很有趣。”布萊克輕聲說。
“我一開始以為,生命就是這樣,父母的意志會來到我們身上,他們沒有死,只是以我們的肉體活著。但是隨著我看到了更多東西,學到了更多東西,我知道了在外面的世界,人死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傳承,沒有共生,只有一聲嘆息,一個普通的靈魂就這樣逝去。”
閃靈的手停了下來,無意識地遠離布萊克。
“有一天,我終於理解了,我和我的弟弟只是工具,赦罪師傳承的工具,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我們死了,我們的意志就會徹底被禁錮在下一代的意識中。”
“那一天,我離開卡茲戴爾,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夜鶯,一方面,是想逃離我的宿命——作為下一代赦罪師的苗床,作為後代的工具。但最重要的,我想知道,生命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於是我當上了拯救生命的醫生,成為了使徒。”
聽完了故事,布萊克沉默了許久,微微點頭。
他回過頭來看向閃靈的長劍:“所以……你手上的長劍……是你的母親的力量。”
“你一直都這麼聰明。”閃靈微笑。